黎稚恬拿他没办法,又不可能再抢回来:他都喝过了,她才不要跟他喝同一碗,嫌弃!
她转身附在魏迟耳边说:“泡的是蛇胆,苦胆很苦所以只能整个吞下去。”
魏迟光听都觉得很难喝:“你怎么什么都知道?”
难道她也吃蛇?
“往事不堪回首!”黎稚恬痛苦地说,“高考结束以后,南斐他爸说咱们村又多了两个大学生,值得庆祝,就在一个专门吃蛇的地方给我们办升学宴,那里的蛇都是养殖的,客人选好以后现杀,上菜之前蛇胆酒会先送上来,我见过他们喝。我全程只敢吃蔬菜,一想到那个庄园里养了很多蛇,整个头皮发麻,坐立难安,根本就没吃饱!南斐却是个生冷不忌、百毒不侵的人,什么都敢吃,就苦了我一个人!”
黎稚恬难得的:弱小,无助,饿肚肚。
魏迟完全能理解她的感受:想想都可怕,太可怜了。
两人从未有如此默契过,眼神交流中都带着火花,完全就是在说:我懂你!
晚餐本是按着人头计划着做的,没有多余的,也是没算到南斐会来蹭饭,虽然他带来了菜,但他那么能吃,哪里够啊!
所以吃到半道的时候,黎稚恬就去厨房给大家煮面条了:鱼汤面也是不错吃的啦~
这时候农村的不方便就体现得淋漓尽致了,若是在城里:完全可以出去吃、叫外卖、到附近买点熟食之类的至少有N种解决方法。
在农村就只能:烧火吧,少年!
这又不是自家常住的房子,缺这少那的,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她黎稚恬有天大的本事,也只能向现实低头。
虽然煮面招待客人有点拿不出手,但现实就是就这么个条件,她也变不出食材来,唯有给大家一人煎了一个鸡蛋:这面条,稍微,变得豪华了那么一丢丢。
桌上除了她全是男的,战斗力也是超乎她的想象。
一盆面端上桌,大家积极夹到自己碗里,汤汁一浇,再配个金灿灿的煎蛋,不一会儿就“吸溜”完了。
望着空空如也的盆,她深感好累:这群人,是喂不饱的咩?!
大家都吃饱喝足了,黎耀光还在喝酒,南斐被他拽着说个不停,所以下不了桌。
黎稚恬想走得要命:我要跟魏迟迟去约会啦!
但又不好离开,毕竟客人还在桌上,长辈也还没结束。
她想到一个主意:“爸,我去给你炸点花生下酒哈。”
“你早该去了!”黎耀光催促道。
“帮我烧火。”她拽着魏迟的袖子,把他给拉走了。
南斐眼巴巴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,他很想跟上去,但:未来岳父也有必要陪,鱼与熊掌,不可兼得!
魏迟是个老实人,往灶前一坐,认真研究怎么把火烧起来。
“让我。”
黎稚恬话没说完就直接往下坐,好在魏迟敏捷地挪开了,不然她就坐在他怀里了。
她熟练地刨干净灶里的冷灰,然后塞进去一把柴,边操作边讲解:“越是上下通风好,火就越大,空气助燃。”
魏迟有样学样就要试,她却不让:“你手上有伤就别乱摸啦,养好伤口先。炸花生米用不了多少火,我就是想让你陪着我而已。”
她说完就起身往锅里倒油,然后又回到他身边坐着。
大热天的,对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都已经够热的了,她还非要和他挤在一起,着实是热得不要不要的。
但魏迟并没有因此就远离她一些,她希望他陪,他便陪了。
黎耀光就着酥脆的花生米又喝了好一会,醉醺醺地去上了个厕所以后,被南斐扶着回房间睡去了。
终于把长辈伺候完,黎稚恬只想跟魏迟过二人世界,于是转身就赶南斐走:“您老慢走哈,路上小心!”
南斐舍不得走:“才几点钟,还早嘛,难得你们都回来了,一起打牌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