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稚恬一撇嘴:“七叔说不会坏藕,还说藕没有我重要,他亲自给我摘的。”
黎耀光马上教训道:“人家说的是客气话,你还真听进去了!”
黎稚恬有不同意见:“分辨不了客套话和真话不是我的问题,是说的人的问题,他敢说我就敢信!”
黎耀光恨铁不成钢地说:“分不出来难道值得骄傲吗?从小我就教你,不要给别人添麻烦。”
黎稚恬坚决为自己辩护:“我没有给人家添麻烦,七叔对我好,我愿意接受他的好,这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?为什么要教训我啊?”
黎耀光被她堵得一时没话说,摇头叹息道:“是,你们年轻人的思维跟我们不一样,认为我们都是过时的老古董,教得也太老派了,但你要知道,传统不能忘,要传承!”
“教课书上说了,优秀的传统要传承,不好的传统也会被时代淘汰。”她读过很多书,没那么好说服的,“爸你教我为人处世要客气没有错,但你不能凡事都让我在自己身上找问题,有没有可能我真的没问题?你这样教孩子,孩子在外面很容易吃亏的,我才不信‘吃亏是福’这种话呢,这种福气我拱手相让,谁爱要谁拿去!”
当着两个小的的面,她这嘴顶得,让黎耀光很下不来台:“你这么斤斤计较,一点亏都不能吃的脾气,谁会愿意跟你来往啊?”
黎稚恬轻巧反驳:“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,我斤斤计较有什么错?想让我吃亏的人,我干嘛跟他来往?”
黎耀光气得:“好好好,你就这样教弟弟们,让他们听听你带了个什么好头!”
黎稚恬还真就来劲了,直接对两个弟弟说:“任何人想要对你进行打压式教育都不要理会,他们的看法,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。不要总是埋怨自己,要学会责怪他人。”
她说完还对自己比了两个大拇指,觉得自己这个姐姐做得棒棒哒!
然后对老爹说:“多鼓励你的孩子,与其教他们分辨别人的虚伪和客套,不如教他们如何接受别人的好意,比如:记得说谢谢。”
魏迟在旁边都听懵了:上次父女俩坐一起的时候还有说有笑的,言语之间可没这么激烈!
说话间花已经插好了。
她抱起陶罐走到爷爷的遗照前面,端端正正地摆好了,乖巧地说:“爷爷,我回来看您啦。”
魏迟这才知道,她摘荷花是要送给爷爷:真合适,眉目慈祥的老人和素雅的荷花最配了。
她站在那里,跟爷爷絮叨了好一会儿悄悄话,然后才回到桌边,拽了一下魏迟的袖子说:“走,陪我去后山摘点草叶来绑花。”
这房子前面是荷塘翠竹,后面还有山,依山傍水的地理位置很是优越。
黎稚恬带着魏迟穿过几间房,打开后门,就见迎面是一丛翠竹,有一条狭窄的小路穿过竹林,通向不远处的山坡。
她提起裙子,抬腿就往上迈,魏迟紧跟其后。
刚走两步,黎稚恬突然站定不动了。
魏迟一个没刹住,撞在她背上。
她顺势一个转身就钻进魏迟怀里了,抖着声音说:“天呐,有蛇!”
魏迟闻言也是瞬间紧张得浑身僵硬,表面上还是强装镇定道:“在哪儿呢?”
黎稚恬害怕极了:“在我脚边,你不要动,不要吓到它了,让它安静地离开吧!”
“你怕蛇?”魏迟深感怀疑,不是主动带他去围观抓蛇,还看得挺带劲吗?
黎.弱小无助.稚恬:“怕啊,这么近怎么会不怕,我还差点踩到它的尾巴!”
想想都后怕,她要是那一脚踩上去了,蛇肯定会反射性地回身咬她一口,她穿的可是凉鞋,会凉凉的!
魏迟终于看见那条蛇了,它正往竹林深处游去,因为通体碧绿,和地上的竹叶完全融为一体,所以他半晌才辨认出来。
那是条小蛇,拇指粗细,跟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