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迟认为,对一个还没有到30岁的有为青年说“您缺钙,您骨质酥松,您都快奔四了”,就算她想表达的是关心之情,在他听来,依旧很失礼:敢问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?二十几岁的人在你嘴里就奔四了,你的时间流逝得跟我不太一样啊!
他气得回了一句:“那你也快奔四了。”
两人到底是同学,年龄能差多少呢?
黎稚恬是故意把话题往年龄上引的,被催婚是大龄未婚青年的宿命,她相信:魏迟肯定被父母催过。
见他果然上钩,遂,很是自然地说:“对啊,我俩都老大不小了,你爸妈都不催的吗?你都一把年纪了还没有固定的女朋友,结婚更是遥遥无期呐!”
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,就差明着问他:你看我有几分像你女朋友啊?
魏迟并不接茬,只说:“催,有什么用?还得我喜欢才行。”
黎稚恬拼命在他身后指自己:哥哥,考虑一下我!是我站得还不够高吗?
魏迟在后视镜里都看见了,故意装作没有看见,心里憋着笑。
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,黎稚恬赶忙趴窗户上去看,只见车后有块不小的水泥块儿,想来是路旁施工挖出来的,滚到了路中间。
她一阵心疼:“你倒是注意一下路况嘛,这么贵的车……”
魏迟刚才确实是因为多看了一眼倒后镜里的她,所以才没留意到路上有块东西。
黎稚恬感觉到有个东西撞了一下她的脚,弯腰捡起来:是一根口红。
男人的车上,有口红?
脑子里“轰”的一声,她激动地说:“靠边停车。”
魏迟眼见就快要到酒店了,说:“我直接开进酒店的停车场吧。”
“不行,现在就停车!”
眼见她情绪不对,魏迟赶紧在一处临时停车点停下,转身问她:“怎么了?”
“这支口红是谁的?”
她的口气,宛如抓到丈夫出轨的妻子一样,理直气壮极了。
魏迟从来没遭遇过这样的质问,一时都懵了,因为:他不知道……
“就是有女生坐你的车,然后掉的呗。”
醋这个东西,往往比酒更上头。
他不回答就是默认,气得她下车就走:才几天不见呀,他身边就有了别的女生痕迹。男人,真的是一眼没盯着就不知道干嘛去了!
魏迟不及细想,当即追了上去。
街上人很多,他又不认识路,根本不知道她要走去哪里,只能赶紧追上去,拽住她说:“你先冷静一下。”
“我不要冷静!”黎稚恬甩了一下没能甩掉他的手,气哼哼,“我现在不想看到你!”
她说完就低下头去不看他了,一副委屈得要命的样子。
魏迟尴尬地环视了一圈四周,他特别讨厌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与人纠缠,很容易引起围观。
花县这种小地方的人又巨爱看热闹,路人发现有对小情侣在吵架,自动自发地将他们围在了中间,大有“今清楚,你俩谁都别想走”的围观之势。
魏迟舔了舔唇,纵然围观的视线已经让他尴尬得脚趾抠地,还是只能坚强地解释,因为速战速决是唯一破局的办法:“在你之后就没有别的女生坐过我的车了,可能是,齐悦以前掉的……”
“齐悦”两个字他说得特别含糊,黎稚恬要不是知道他前女友的名字,完全听不出来他说的是谁。
“以前掉的,那为什么之前坐你的车没有发现?我不信!”黎稚恬固执地低着头,她不知道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,她只知道她不高兴了,她就要闹。
魏迟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一个解决办法:“那我拍张照片问问是不是她的,如果她说是,这件事就到此结束,好不好?”
黎稚恬一听又炸了:“你还想跟她联系?”
魏迟也快被逼疯了,但又不敢刺激她,只能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