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:虽然她时刻都在撩人,但还是收放自如,颇有分寸的。
她没有真的越过界,也没有罔顾他意愿地强迫他——这也是他没有真的被她惹生气的原因。
黎稚恬找到工具套装后,一屁股坐在魏迟身边,紧挨着他的身体,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在他耳边说:“除非你自愿,否则我也推不倒你啊~”
男女体能的差距,不是她想跨越就能跨越的,更何况她还是个身娇体软的淑女,怎么可能行粗鲁之事。
第一次有女生在魏迟耳边讲话,太痒了,痒得他半边身体都麻了。
他当即就要弹开离她远一点,却被她隔着袖子抓住了胳膊,笑容明艳地说:“好啦,不逗你了,干正事!”
她说着就爬上床去,跪坐在柔软的大床上,用力拽他往床中间去:“你上来啊,在床上剪指甲是我家的传统做法,我让你体验一下~”
上次是在床上拆衣服标签,这次要上床剪指甲,魏迟都有点凌乱了:床的正确用法到底是什么?
他没有上去,眼神很抗拒:我对你的话表示怀疑。
“我说的是真的,骗你是小狗好不啦!”
黎稚恬笑得不行,一边哄他上床一边在床上铺了一块防水。
魏迟半信半疑地爬上床,坐在她对面。
她捏着魏迟的手指,翻来覆去地瞧得很仔细,然后一点一点地将它们修得光滑圆润的。
他只留了一点点白色的部分保护手指头,刚剪完的指甲会有点粗糙感他是知道的,但是从来没有因此划伤过任何人,所以到底是他的指甲太粗硬,还是她皮肤太娇嫩,这事暂无定论。
再说了,他没有主动碰她,是她千方百计地想要牵他的手才会划伤,结论就是:她受伤的事,他没有责任!
不过他还是心怀歉意,所以才会遂了她的意。
黎稚恬熟练地使用着整套工具,修指甲的同时还顺便为他去角质,只会用指甲刀的魏迟都不知道:为了对付指甲发明了这么多工具呢?!
“你好熟练。”他没想到,一向正经不过三秒的她,竟然会专心致志地给他修指甲,对她又有了新的认知,“你的指甲是自己做的?”
“好看吗?”
黎稚恬今天涂的是草莓色系的指甲油,这个色系其实不好驾驭,因为显黑,但很适合她,再搭配条绿色裙子,看着更像是绿叶从中的红色小草莓了。
魏迟真心觉得:“好看,这样就足够了。”
黎稚恬完全听懂了他在说什么。
上次齐悦对她张牙舞爪的时候,她有留意到,齐悦做的美甲很夸张,超长的甲片上缀了许多闪闪发光的小钻石、蝴蝶结和珍珠。
按照齐悦自认“上流社会人士”的逻辑,她是不需要做任何家务,但是,黎稚恬依旧有个小小的疑问:难道她甚至不用自己擦屁股吗?
她能瞬间接收到魏迟在说什么,说明他们在这件事情上的审美是比较一致的。
黎稚恬心情大好,魏迟也终于放松了些许。
她回忆起往事,随口说了出来:“在我小的时候,老爹总爱给我剪指甲。在我的记忆里,在床上剪指甲的次数是最多的,因为上床之前要洗脚,那是修剪脚趾甲最好的时机。老爹总会细心地给我们剪好趾甲,再夸张地抱怨说好臭。”
“有年冬天的一个周末,那天天气晴好,难得老爹在家,我们一家人就在阳台上晒太阳。老爹先是给我们削梨吃,后来又给我和弟弟剪指甲。”
“少时的回忆最难磨灭,我至今仍觉得那天吃过的梨是最甜的,那天晒过的太阳最为暖软。”
魏迟闻言,有一瞬间的动容:如果少时的回忆是难以磨灭的,那你还记得我们当年发生的事吗?
他见她弄好了两根手指,就已经学会了那些工具的用法,遂争取道:“剩下的我自己来。”
“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