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是痛苦与自责,一想到接下来他会陪着阿柔看着她的肚子一点一点隆起,到最后他们的孩子呱呱坠地,这期间的所有经历,他都能够参与,他便感到欣喜不已。
薛锦柔对此无知无觉,她的眉眼在烛光的映衬下,柔美动人。
申时宴沉默地看了她很久,直到珠兰端着煎好的药走进来,方回过神。
“我来喂吧。”申时宴接过药碗,舀了一勺,在唇边吹了吹。珠兰站在一旁忧心忡忡地看着夫人,不舍得下去。
“二爷这几日不在家,夫人每顿都吃得很少,今晚才吃了一个烤红薯,奴婢原本还以为夫人是担心二爷才胃口不好,原来是怀孕了。”
吃得这么少,难怪会气血不足。
申时宴忽然想到什么,叮嘱道:“一会儿夫人醒来,暂且不要把怀孕的事告诉她。”如果这个孩子注定保不住,那就干脆不要让阿柔知道好了,免得她伤心。
而且,阿柔本就因为陛下逼他出征的事忧心不已,让她知道得太多,反倒不利于她平复心情。
珠兰不解其意,但她相信二爷无论做什么选择一定都是为了夫人好,于是点头应道:“是。”
“还有,你帮我去外院给林仲商传个话,让他即刻去一趟提督府,和谢掌印说我有重要的事想和他谈一谈,问他能否今晚便过来见我。”
珠兰道:“奴婢这就去。”
谢春芳半个时辰内便冒着风雪赶了过来,到时冷得浑身打颤,在前厅烤了一刻钟的炭火,身子刚暖过来,厚重的门帘就从外头被掀开,一阵夹杂着雪粒子的寒风吹了进来,冷得他又一阵哆嗦。
他看见来人,再顾不上烤火,起身问:“她醒了吗?”
“还没有。”
林仲商为申时宴解下落了雪的斗篷,搭在椅背上。
谢春芳叹了口气,“她一贯从容冷静,就算怀了孕,又怎么会听说这些事就晕过去?”
申时宴愧疚地说:“是我没处理好,让她太过自责了......”
“可要请御医来瞧瞧,万一......”
申时宴摇头道:“不行,这么晚去请御医,定会惊动陛下,再等等吧,再过一个时辰,她若还不醒,我便去请御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