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申时灵道:“她对我,说不上多亲近,但也说不上坏。高门大户管家的主母就是如此,尤其下头儿女多的,即使心里有不满,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,都尽量一碗水端平了,就算要偏心,也是悄悄的。哪像杨氏......”
薛锦柔心里明白了,从小在杨氏的淫威下长大的申时灵,应对起侯夫人这样体面的婆母,自是得心应手。
“那我就放心了,先前我还担心,侯夫人会因为世子爷的事记恨你呢。”
申时灵想了想,凑到薛锦柔耳边低声和她说了两句。
薛锦柔登时惊讶地瞪圆了眼,“果真?给大夫瞧过了?”
申时灵害羞地点点头,“你小点声,我还没告诉他呢。”
“你们俩这动作可真够快的,这世子爷受了那么重的伤,该办的事儿倒是一件没落下。”薛锦柔笑道。
申时灵轻轻拍了薛锦柔一下,佯装不悦:“你不也是,还说我呢。”
薛锦柔道:“你可快点告诉世子爷吧,他指不定要高兴成什么样呢。”
“不急,大夫说我胎心还有些不稳,虽然八成没什么事,但我想等稳一些了再告诉他,免得他担忧。我这人是个慢性子,可他偏偏又是个急性子,一焦躁起来就跟屁股着了火似的,定好些天都不得安生。”
薛锦柔听申时灵口中抱怨自己的丈夫,爱意却从眼底流了出来。
晚些时候,申时宴差人过来喊薛锦柔回去了,薛锦柔上了马车,看见申时宴正闭目养神,眉目间有些沉重,凑到他身侧,揽着他的胳膊挑了舒服的姿势往他身上一靠,也闭上了眼。
此时天色已暗,新郎大抵已入洞房,马回街上依旧锣鼓喧天,绚丽的烟花照亮了整片黑夜。
“累了?”
申时宴温柔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。
薛锦柔浅笑着说:“不累,就是喝了点小酒,脑袋有点晕乎乎的。”
申时宴这才闻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竹叶青的味道,被发香盖住了一部分。“我不在你身边,你竟然敢喝酒?”
“高兴嘛,大家都喝,我怎么能不喝,而且,我就喝了一点点。”薛锦柔睁开眼,比了个手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