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后,池愉与谷鸢商量道:“那宅子没有前后院,要真招收学员,只怕摆布不开,让娇娇暂时和我们一起住?”
谷鸢沉默了一会,只问道:“只有娇娇?”
池愉点头保证:“嗯,她和咱们也住不久,我会打发媒人给她寻个人家,早些把她嫁出去的。”
有了这句话,谷鸢勉强应了这事。
池愉第二天就把池娇娇给领了回来,又找人给池林那里制了私塾的旗。
至于办手续,就更容易了。
池林本就是秀才,开个私塾馆,原就是够格的。
又有个当县令的儿子,便是池愉不出面,也很快就办妥了。
池娇娇在厢房收拾了一天,晚上出来的时候,眼眶红红的对谷鸢道:“嫂子,放心,以后院子归我打扫……我不白吃饭。”
这话倒是让谷鸢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了。
以前那个娇气任性的小丫头,怎么变了?
谷鸢看了她一眼,把筷子递给了池愉道:“最好如此。”
见谷鸢没说句软话,池娇娇嘟着嘴,显然有些不满意。
池愉睨了她一眼道:“你的婚事,爹全权托给了你嫂子,我也不会过问。”
池娇娇一听这话,再不敢出声了。
三人闷头吃完饭,一直到收拾碗筷的时候,池娇娇才小声的问道:“嫂子,准备给我相看个什么样的?”
谷鸢看了她一眼,只说道:“我做的饭,你洗碗,收拾好,把碗筷要盖紧。”
说完,谷鸢洗了手,就回了屋。
池愉已经
开始收拾衣裳,准备去净房沐浴了。
夫妻两人洗漱好,回来后,谷鸢才与池愉商量道:“你们家想给娇娇找个啥样的。”
“家境殷实些,人品清正就好了……娇娇不是能收敛性子过日子的人,现在老实,也只是因为之前被陈氏磋磨的狠了。”
池愉对自己这个妹妹,倒也没有太多的期待。
池娇娇等了几天,媒婆真上门的时候,还羞的满脸红。
她心里琢磨着,自己亲哥是本县的县令,那这一县的才俊,可不由着她挑?
这也是她来了以后,尽量哄着母亲吴氏不和池愉闹腾的原因。
她可害怕把池愉闹急了,到时候又要把她们打包送回阳城……那可不就完了!
结果媒婆饮了一口水,便笑眯眯的说道:“听说县令大人的妹子要说亲,可不是我说的,本县好些老爷都盼着这门亲事呢。”
“县令大人,人物雅正,不只文采风流,又生得一副好相貌,咱们贵府的姑奶奶,也差不了……别说在咱们这小县城里,便是都城里的贵夫人,也是做得。”
池娇娇在外面听到这话,喜得全身都在打颤。
她要是能攀个贵人,以后可不就扬眉吐气了?
这时候却听谷鸢微微笑了笑道:“这可不敢想,实不相瞒,我家妹子小时候也是在山野长大的,没学过什么规矩。”
“若是真嫁个规矩重的门户,怕是收敛不了性子,就想寻个家境略殷实些的庄户人家,人品贵
重,本份,才是第一等的。”
一听这话,池娇娇就捏紧了拳,要不是因着媒人在,她都想冲进去了。
媒人干巴巴的笑了笑道:“夫人过谦了,其实刘主簿家有一公子,现年二十,尚未娶妻。”
“听说池大人之妹,生得钟灵毓秀,且性子温婉和顺,甚是欢喜,刘主簿许诺,若是大人愿以妹妹下嫁,他绝不会亏待。”
“成亲之日,便分千亩良田予他们夫妻自己过日子,一辈子定是使奴唤婢,吃喝不愁。”
这话听得池娇娇几乎要喜晕了过去,没想到居然有人这般看好她。
谷鸢一听便端茶送客道:“我之前听冯婆婆说,你是本城最好的媒人,这才请了你过来,怎么?你这是一家茶饼几家吃?出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