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鹏飞看了谷鸢一会,满脸不自在的说道:“你早些回去吧,那姜家与魏家的姑娘已经被我罚过了……这些孩子,就欠收拾。”
谷鸢听了这话,刚想问几句,便见金鹏飞已经走了。
想到荅舍虽然有五间浴室,但她们住在荅舍的女师就有十几个,还有女师多数都自带了丫鬟,也是要共用的……
谷鸢想着早些回去抢浴室,便没多话的走了。
那怕每间都是独立的浴室,平时也有专人打扫,但谁都想下了值,第一个去用,毕竟后面就算打扫过,也是用别人刚用过的浴室,还是有些别扭。
而且里面是一个吊桶,得在下面的水车里加水,然后还要踩几脚,才能把水升上去,再淋洒下来。
这套器物比一般的浴桶要整洁,但水车里的热水得自己一桶桶灌,若是没人看着,有些人趁着别人去提水时,就没皮没脸的进去了。
今天谷鸢回来的时候,便遇上这事,她远远就看到几个女人在吵架。
谷鸢只觉得这桑田学院当真是非多。
她往边上让了让,懒得去掺和。
幸好天气也不热,谷鸢擦洗了一番,正在收拾,柳莲娘却忍不住开始讲起了闲话:“今天教乐器的孙娘子与教算术的夏娘子,吵了两三回。”
“听说是因为夏娘子出身高贵,看不得孙娘子的作派,两人时常争吵,夏娘子还找了几回院长,想要把孙娘子赶走……”
“和咱们没关系,人家多显赫也不给我们一文钱,多落魄也不会向我们要一文钱,左右都是同事,互不打扰,就很好。”谷鸢叮嘱了柳莲娘一句,便回屋睡下了。
今天孟六娘与姜八娘的事,因为金鹏飞的插手,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。
但魏宁儿先是被谷鸢打了,后又被金鹏飞罚了,回到学生宿舍,还是一脸恼怒。
这里学员都是四人一个寝室,魏宁儿与孟六娘、姜八娘、还有个宗室女谢玉晴,四人同寝。
每排寝室配一个洒扫婆子,但婆子只负责收拾整理过道上的卫生,帮着丢丢垃圾,若要做些额外的事,都需另给赏钱。
学院逢五,都会放一日假。
休假的日子里,也允许学员的仆从丫鬟过来帮着打扫卫生,浆洗衣裳,却不允许学员自带丫鬟或是小厮在学院里长住。
孟六娘、姜八娘、谢玉晴都是岁数到了,七月里就送到了学院受教。
只有魏宁儿年岁小,本来该在家里养两年才来。
但几日前,魏宁儿闯了大祸,她的亲娘泰安县主,无可奈何之下,只能赶紧把这惹祸的胚子给送到学院来避祸。
因着这样,魏宁儿比旁人晚来了一个多月,也就是两日前才入的学院。
加上来的那天,送魏宁儿进来的婆子十分懂事的把宿舍打扫了一遍,又帮着另外三个贵女把积存的脏衣洗了。
这番示好半点不白忙,瞬间就帮魏宁儿收获了一屋的好人缘。
看到魏宁儿与姜八娘回来,四人中年岁最大的谢玉晴笑眯眯劝解道:“咱们还要在学院最少呆两年,都是同屋的姐妹,有什么抹不开脸的,都别生气了。”
孟六娘看了一眼姜八娘,又看了一眼魏宁儿,瞧着她们俩跑圈累得半死的怂样,心里有些暗暗高兴。
魏宁儿却故意装作委屈巴巴的样子,看着谢玉晴道:“玉晴姐说的是。”
这样子,把姜八娘更气得不轻。
她本来就是惯会在长辈面前这样拿腔作势的人,不曾想到魏宁儿也是这一套。
姜八娘气极败坏的长舒了一口气,然后才出声道:“呵,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,我算是懂了。”
孟六娘一直没出声,在她看来,姜八娘被罚跑了五圈,已经算是出过气了。
所以这事她已经不太放在心上了,正在专心摆弄自己的小玩具……一个九连环。
她很是沉迷此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