谷鸢还在挣扎,谢琥直接把她桎梏在怀里,伸手摩挲着她脆弱的脖子,附在她耳侧轻声问道:“真的宁可死,也不和我在一起?”
“嗯!”这一点,谷鸢倒是真的想清楚了,反正和他在一起,大半可能也是受尽屈辱而死,还不如少受点罪。
她一直舍不得死,想能好好活着,可是和谢琥周旋了这么久,她真的累了……
谢琥沉默的抱着她,一直没说话,伸手抚在她的眼眶下,感受到指间的湿润。
他突然间感到心里一阵阵的难受,有些茫然的问道:“我不好吗?我不只出身好,长的也好……而且我也会好好待你的,嫁给我不好吗?”
“我曾经那么卑微的希望殿下能对我好一点点,可是你一直把我当成一个小玩意儿……被你放弃的那一瞬间,我就明白,我的喜欢是错的。”谷鸢说的很有真情实感。
那确实是她上辈子,咀嚼到苦果以后,所有的悔恨。
谢琥待她好过吗?
无疑是好过的!
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她甚至有一种错觉,他是她的夫郎……可是后来她就慢慢明白,那都是她的错觉。
谢琥又沉默了下去。
他看到了谷鸢脖子上腥红的伤口……那一下她是真用力扎的,虽然不算太深,却也见了血。
“所以你这样天天和我闹腾?算了……明天,陪我吃碗寿面,我让人送你回家。”
“呵呵,现在和上辈子不一样,那时候你跟着我太久了,身子也是因为我伤的,虽然你总闹着要走,我却担心,你以后不能有个好归宿,想能照拂你一辈子。”
谢琥说到这里,眼眶已经开始忍不住泛热,他却似有些自虐的继续说道:“既然现在你这么不愿意,好在你身体还康健,应该会有好的归宿……”
说完,谢琥松开了谷鸢,有些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。
他心情不好,又一个人坐在凉亭喝闷酒。
汪承安得了信,被请来劝他,找到这便问道:“回来的时候,不还兴冲冲的,怎么恼了?”
谢琥想起汪承安和自己也算同命相连。
上辈子,汪承安的爱妾蕊欣和庶长子,也是被发妻南阳县主溺杀。
这辈子因为他从中转圜,汪承安躲过了与南阳县主的赐婚,暂时还是孤家寡人一个。
谢琥想到这些,带着些许醉意的问道:“表哥,如果你未来的妻子,要杀了蕊欣,你会怎么样?”
汪承安怔了怔,没明白谢琥为什么突然问这个,只得皱眉道:“蕊欣性子温良,又不是搅事的性子,一般妇人如何会这般狠毒?”
“我就是想说,如果……你会因为害怕遇上这样狠毒的妇人,而娶了蕊欣,或是放她出府吗?”谢琥继续追问。
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,或是求证什么答案……
或许他只是想让一个人来告诉他,他其实并没有错。
汪承安认真的想了一会,最终说道:“我们世家子弟,享受着家族的供养与荣光,如何能做这样让家族蒙羞的事。”
“说的也是,确实是不合适……”谢琥呢喃着,又饮了一杯酒。
汪承安见他眼眶红红的,不由皱眉道:“男儿大丈夫,何患无妻,你这是怎么了?为一个妇人如此失态?”
谢琥沉默不语,只继续喝酒。
瞧见他这怂样,汪承安只得叹了一口气,劝道:“哄女人,我不懂,但想来和驭下没什么区别,对他们太好了,总归会养大了心,要刚柔兼济才行。”
闻言,谢琥神色一顿,倒是嘴角勾出了一抹冷笑,拿起酒杯对着汪承安举了举道:“说的好,来,再喝一杯。”
想来也是,他现在又不是离了她不行,何必非要这时候把她扣在身边,惹得她闹死闹活。
两人在一起,还是要两情相悦才有趣味,谷鸢一直这样闹腾不休,实在不是好好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