琥绝了念头,她只能走这一步。
韩氏是唯一知道一点内情的人,看到谷鸢这样心下也生了几分后悔,早知道孩子这么倔,昨夜她就不该一直劝孩子认命。
最后,还是韩氏第一个醒过神来道:“还愣什么,快去给姑娘请个医士。”
医士很快就来了,给谷鸢做了简单的处理,叮嘱了一下注意事项,便摇摇头走了。
阿拾去请医士的时候,已经给郡王府寄了信……只是,阿拾自己都不敢相像,等王爷来了,她会怎么样。
杨氏一直在哭,韩氏也在哭。
可是谷鸢却没有哭太久。
上完药,她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,好一会她才出声道:“娘,我是不是治不好了?”
杨氏咬着牙道:“怎么会,就是卖田卖地,娘也会把你治好的。”
谷鸢低低的应了一声,没再出声。
她不想死,不想跟着谢琥!
反正上辈子也是顶着满脸伤疤的过了那么多年,这辈子大不了也这样……
谷鸢这样安慰了自己一会,终于渐渐睡着了。
她身子不算太好,夜里便开始发起了高热。
第二天,谢琥骑着快马赶过来的时候,谷鸢也还没有醒。
到了这一步,他居然也不想再掩饰,根本不在意韩氏与杨氏在场,径直就冲进了谷鸢的闺房。
杨氏上前拦,却被庆乐等人拉住了。
谢琥看到躺在床榻上的谷鸢,心下有一瞬间好像被什么捏住了,痛得他几乎窒息。
跟过来的沛珊赶紧上前去检查谷鸢的伤处。
谢琥看着跪在榻前的阿拾,狞笑道:“你就是这样保护她的?”
阿拾全身都在颤抖,只能应道:“属下办事不力,请殿下责罚!”
“你是父皇的人,我怎么敢责罚!”谢琥淡淡的笑着,却猛地的抬手抽出阿拾的佩刀,对着阿拾的脸颊就刺了一个十字刀花。
血淋淋落落的顺着阿拾的脸颊流下去,她却不敢呼痛,只又给谢琥磕了一个头道:“谢殿下。”
谢琥随手把刀丢在了地上,冷着脸道:“滚出去。”
在沛珊敷药的时候,谷鸢已经醒了,她听到了利刃破空的声音,却没看清谢琥做了什么。
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!
谷鸢只能含糊的说道:“不怪阿拾,殿下,是我自己不小心……你不要罚她,好不好?”
说完,谷鸢又低低的哽咽了起来。
阿拾捡起刀,听到谷鸢的话语时,眼眶里才慢慢汪上了泪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