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论柳招娣哭得多惨,王评事也无动于衷,甚至还觉得很烦。
但最终碍着规矩,王评事还是应下了此案,定于七日后开审,让柳招娣回去寻找人证、物证。
杨旭辉和他的母亲杨何氏,都是这条街上出名的难缠人,所以在寻找人证的时候,不免遇上了困难。
柳招娣首先想到的是李大娘。
李大娘是个好人,可惜她是改嫁到这街上的,自己日子也艰难,虽然同情柳招娣,却是不敢给家里惹麻烦。
所以听了柳招娣的来意,她便连连推拒道:“我可对你不错,你不能这样害我,你看看谷家小娘子,都要被你害的吃牢饭了……”
这条街面上的人,几乎全是这样的,再一次被人拒之门外后,柳招娣眼泪都快止不住了。
柳招娣和柳莲娘回来的时候,谷鸢正在院子里晒新收的野山菊。
前些天一直落雨,也不好晒东西,这两天晴了,谷鸢一早便开始收了材料,做些适合携带的羹饼、花茶之类的。
看见她们两人垂头丧气的样子,谷鸢抬了抬眼,问道:“怎么了?”
柳招娣哭着道:“姑娘,我认输吧,反正认输也能和离……”
“可是你认输了,就会坐实我拐带你的名声。”谷鸢有些冷酷的指出道。
听了这话,柳招娣明显有些慌了,她嗫嚅道:“我不能害了姑娘,我不能害了姑娘……那我去县衙门口吊死……”
“你再胡说些什么?”谷鸢发怒道。
“他们说……他们说如果我愿意拿条命出来告杨家……”柳招娣哆嗦道。
谷鸢忍不住诘问道:“你死了,你的孩子怎么办?你也看到他们家的情况了?要是不想几个孩子吃苦受罪,你就得自己立起来。”
柳招娣却还是抽泣不止的委屈道:“可是他们都不愿意给我做证。”
“你们问的都是家里的大娘大婶,对不对?”谷鸢反问道。
“是。”柳莲娘点头。
谷鸢声音平静的分析道:“可能你们觉得,这些女人会对你的痛苦感同身受,更同情你……但你没想过,如果是感同身受的女人,自己在家中就很无力,根本不敢惹事。”
“所以,你们应该去问的人,不是这些女人。我记得街头原来还有个酒楼,被杨婆子搅弄了几次,后来不得不改行卖了杂货?”
柳招娣怔了怔,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:“你是说,他们会愿意帮我做证?”
“甚至他店里被打骂过的伙计,你也可以问问……这才是真正的感同身受。”谷鸢提醒道。
柳招娣这才有些明悟了几分。
看着柳招娣和柳莲娘又跑出去寻找人证,阿拾侧了侧头道:“其实她们就算找不到人证,王评事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了。”
听了这话,谷鸢认真的看了阿拾一会,轻声道:“谢谢,我没想到你会出面帮我。”
“这没什么,我本来就是要保护你的……不过,你为什么不用殿下的令牌?或着说,你为什么要帮招娣?”这两个问题,困惑阿拾有一阵子了。
她认识谷鸢也很久了,知道谷鸢这小姑娘的性子不差,也有点主见,但不是喜欢强出头的人,更害怕吃苦。
谷鸢悠悠的叹了一口气道:“大约是因为感同身受吧。”
这话让阿拾有些困惑,好在她也没再继续追问。
提醒过柳招娣以后,谷鸢便没再插手这事,反是继续筹备起自己的小铺子。
她给店铺起了个名字,叫谷氏甜点茶果铺。
门头是杨浩给写的,工匠一做好了,谷鸢就领着阿拾开始挂门头。
正张罗的时候,阿拾突然向后一转,扫视了一眼四周,皱眉道:“好像有人在看咱们。”
谷鸢以为是杨旭辉母子又来找事,忍不住也跟着四处打量了一番,终于发现了躲在人群里的池愉。
两人从分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