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沐前,谷鸢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主要她之前熬了一夜,人有些昏沉,加上一直提防着谢琥,实在是心神不属。
一直到洗完,谷鸢才发现她的衣物没拿过来。
换下来的脏衣服,刚才被她随手丢在水里泡上了,实在不能再穿。
想着从这净室出去,穿过回廊便是内寝,这小院除了之前给她送水的嬷嬷,也没有其他外人。
谷鸢索性一咬牙,只得拿个浴布把自己裹上,踮起脚就冲回了寝室。
一路果然有惊无险,没遇上一个人。
谷鸢躺下去以后,才想起来她的湿衣服还没晒起来!
但她实在太困了,迷迷糊糊睡着前,谷鸢还在想……等明天醒了,得赶紧让人去客栈帮她拿衣服过来。
池愉回来的时候,便看到这样一幕。
他的小娘子,不着寸缕的披着一块布,横睡在床榻上,一条玉似的小腿,还勾在榻沿的雕花上。
池愉眼眸凝了凝,仔细看了一会谷鸢的睡姿,最终转身去了外间的小榻睡下。
一夜无话。
谷鸢醒过来的时候,还有些想吐。
她身子还是底子差了一些,只是熬了一夜,便各种不适。
一直到了日上三杆,也没个人进来,她又没衣裳,只能抱着薄被子赖在床上等人来伺候。
到了这一刻,谷鸢才开始后知后觉的发现,昨天只图一时便利的自己真的蠢死了!
就在她懊恼的时候,屋里总算进了人,不过却是池愉。
他走进屋里,手里提着她来时带的小兜兜……想来是早上去客栈帮她取的。
谷鸢还没来及感动,便看见池愉将小兜兜随手挂在床侧的椅背上,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。
明明这男人什么也没说,谷鸢却已经羞得脸颊发烫了。
等池愉出去以后,谷鸢赶紧自小兜兜里翻出她带来的换洗衣裳,麻利的穿上。
等她穿戴整齐的走出来,池愉还坐在厢房的外间小厅喝茶。
他样貌无疑是极俊朗的,特别这样不动声色,举杯品茗之时,更是从里到外都透着几分贵公子的从容,显得格外清隽。
听到谷鸢的脚步声,池愉这才侧了侧头看向她,还是什么也没说,又侧回头继续饮茶。
谷鸢看着他这样子,隐约感觉到他好像有些心情不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