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样材料、人工的来源都会比郡城便宜,便是到时候做好了再运去郡城,也能省不少……”
“这个作坊,才是阿兄准备好好把住的根本?阿兄想交给我打理?而在郡城的铺位,因为不是阿兄一人的生意,所以就不便让我掺和?”谷鸢继续有条有理的分析道。
谷凌山也不瞒着谷鸢,点了点头道:“是你和婶娘一起打理……婶娘一直住在谷宅里也无趣,不如出来做点营生好些。”
听了这话,谷鸢看向谷凌山的目光不由温柔了很多,轻声道:“我娘已经归宗了,现在只怕在阳城。”
闻言,谷凌山眼神一亮,他们要寻地置作坊,阳城其实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。
阳城是江城郡内,除郡城外最大的县城,而且有河直通丹池山脚。
到了丹池山,离江城便只有三十里地了,运输会方便很多。
而丹池山虽然离郡城更近,山边也有些零星村落,却是驻军要地,采买物资的量一大,必然需要的手续就多,远不如阳城便利。
想到这里,谷凌山立即与谷鸢细商量起这些事的可行性。
谷凌山甚至还提起谷鸢的舅父杨浩……
杨浩是阳城驿丞,有了他在,这运输上的麻烦,可说能便利不少。
两人嘀嘀咕咕,唠唠叨叨了一会,直到小二来报严小娘子拒了谷鸢的邀约,谷凌山这才停了话头。
严小娘子没来,谷鸢也不算失望。
其实隔了二十来年没见,感情真没多深。
说起来谷鸢对这位严小娘子也不甚熟悉。
她只记得小时候两家是比邻而居的,好像还沾了一点亲,后来严主簿去了五福县任职,便来往少了。
记忆最深的是她因谷娟娟被抓之时,只有严小娘子跑来看她,还给她送了吃食,又在舅父来之前,帮她打点狱卒,让她与母亲受少些磋磨。
当时谷鸢就想有机会的时候,最好能报答她一二。
但如果对方不愿意或是不方便相见,她也不会去强求。
因严小娘子不来,谷鸢索性不走了,就在茶坊里跟着谷凌山一起吃午食。
茶坊请了一个大娘收拾卫生顺便做饭,中午吃的是两菜一汤,分别是,茱萸烩肉片,清炒野菜和豆腐汤。
大娘做菜就一般,但这年景里,中午的饭食上还能给大家见见肉食,已经算是极良善的主家。
谷凌山和谷鸢的饭食是大娘先打好送过来的,茱萸烩肉片里特别挑得肉片比较多,吃起来淡酸微辣,很是适口。
见谷鸢一块肉片就一口饭,一连吃了两大碗饭下去。
谷凌山渐渐停了筷子,有些不忍的问道:“在池家吃的不好吗?你这次过来,怎么没见阿玉跟过来?”
听到阿玉的名字,谷鸢整个人精神都有些恹恹。
她叹了一口气道:“我出嫁前,池丽娘拿着婚事做筏子,把阿玉逼走了。”
谷凌山把筷子一落,有些恼怒的问道:“为什么,她看不惯我,我能理解,毕竟祖父留了话,父亲的产业,以后大半要给我。”
“她这样折腾你又能有什么好处?你嫁进了池家,是她的亲侄媳妇,池愉又是她侄儿里最有出息的……”
说到这里,谷凌山怔了怔,看着谷鸢道:“池家想悔婚?”
谷凌山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:“太欺负人了,他还没考上进士,离正选入官,差的不只十步百步,便要悔婚了?”
谷鸢闻言只摇了摇头道:“不知道,反正池家最后还是娶了我,只是三朝回门的时候,池愉提也没提要去看池氏的事……怕是内里还有隐情。”
谷凌山闻言都惊呆了,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,有些无语的说道:“她这是图什么?真是一点后路不给自己留了?”
“不知道,反正这事听池愉的娘亲说,池氏在她面前大包大揽过,说会退了婚,还不用池家退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