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无也还觉得没睡饱。
她眯眯瞪瞪的走出来,拿着个盆正要去取水,这才看见谷鸢已经在桌上摆好一碗鹄羹,一碟馅饼,正在有滋有味的吃早食。
阿无不会做饭,这几日她和阿月都是靠去主院里取吃食。
这时候看到谷鸢吃得香,阿无下意识就走过去,想拿一个……
此时阿月才刚到县学主院!
一听说她又来了,谢琥就气笑了。
谢琥刚起身,还没绾发,他也不甚在意,直接在内寝见的阿月。
所以阿月进来的时候,便只见谢琥衣裳半敞着,用手撑着头,倚在小榻上,由着身后的老宫女沛珊为他梳头。
阿月跟在谢琥身边有几个月,也大约知道他身边的庆乐公公、沛珊姑姑、梅琪姑姑,都是当年元光帝赐下来照顾谢琥的老人,地位最是不同。
所以给谢琥见完礼以后,阿月还小心翼翼的对沛珊姑姑微笑了一下,算是示好。
谢琥昨夜没睡好,这会心情很差,不太耐烦应付人。
所以听阿月行过礼,谢琥连眼都没有睁开,只沉声问道:“你有事禀报?”
“是,殿下……婢听说,那村妇要孤身去阳城办事。”阿月低声道。
一听这话,谢琥不由眉头一拧,越发阴沉的质问道:“什么村妇?”
阿月不是个蠢的,瞬间便感到谢琥语态中的不悦,再三斟酌着回道:“便是池解元新娶的那位。”
谢琥这才看了她一眼,嘴角噙起了一抹冷笑,但没发作,只吩咐道:“你回去告诉她,本王正好也要去阳城,她可以随行。”
阿月不敢不应,伏首行了一礼,便要退出去。
看到她快退出门了,谢琥却又沉声道:“算了,你回去不用提。”
阿月走后,沛珊不由窥着谢琥的神色,见他眉眼凝着,似在思考什么大事。
沛珊嘴唇嗫嚅了半晌,终是没出声。
却是谢琥感觉到了,不耐烦的问道:“有事就说。”
沛珊这才跪下行礼道:“本来这话不该奴婢多嘴的,可是奴婢实在不想看着王爷行事偏驳。”
谢琥转脸看着沛珊,知道她是好意,终归没有冷脸,只是叹息了一声道:“我知道在你们眼里,我不只是偏驳,还有些疯狂,如此惦念一个已嫁妇人。”
说到这里,谢琥苦涩的笑了笑,轻声道:“可有些事你们不知道,也不会懂。沛姑,等相处了,你会喜欢她。”
沛珊看到他神色痛楚,不由心下一凝,一个疑惑瞬间涌上心头……难不成这小妇人真与王爷有什么旧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