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愉和谷鸢,但三人显然都没当回事。
李春娘一听没有便宜可占,小小的哼了一声,也不回嘴,领着两个娃就回屋了。
谷鸢更是当没听见,还问花二叔道:“前些年种林子里的枣树、含桃该能挂果了吧?”
“唉,土质不好,还得再养养才能有收成,倒是内里平整些的地方种了些茶树,今年抽了芽,产了些茶。”花二叔笑呵呵的应着话。
时隔日久,谷鸢也记不清这茶叶的收益有没有交上来,只得问道:“收成了多少呀?”
“产了四千多斤茶,就是成色差了些,只值当几文钱一斤。”说到这里花二叔叹了一口气。
谷家的茶苗是当年谷鸢的曾祖,谷老太爷从外地买回优质茶苗后几度嫁接,用十几年改良出来的品种,产量高,成色也好。
在谷家成熟的老茶田里制出来的茶叶,一斤少不得值三十文以上,最好的那几亩地产出来的上品,虽然比不得顶级名茶,却也价值几两银子一斤。
所以光那一千三百多亩老茶田,谷家便年入上万两银子,如何能不富的流油?
可惜这门挑茶苗,嫁接改良的技术只传给长子。
而谷鸢的父亲谷兴是次子,并不通晓这些,虽然谷兴也能从谷家老茶树上去采些茶苗来嫁接,却始终差了一点。
这茶苗差一点,茶叶的档次便差了不只一点,种出来的茶只能当粗茶卖,不过几文钱一斤。
同样辛辛苦苦干一年,收入却是天差地别,可不让花二这个知根底的老仆叹息?
谷鸢却没想到这些,只是皱眉问道:“那这四千斤,怎么也值个十几两银子……乍没听我娘提过?”
“唉,都让三夫人拿走了,说是要交归族学,这事我禀过夫人,她说算了。”花二叔应道。
谷鸢听了话,脸色有些难看,却没说什么。
就算隔了一辈子,她也记得父亲死后,金山县令裴圳大人很是恩恤,不但为父亲请了追赐御武校尉的官爵,还给了一百四十两抚恤银。
后来这几年里,她和母亲的吃穿用度,几乎花的都是这笔父亲的卖命银。
所以这十几两银子,与谷家的祖产相比,确实是九牛一毛。
但对她们两个孤儿寡母来说,却是能办点正事的钱财……池丽娘这个毒妇,说吞就吞,想得真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