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淡的嗡鸣声,也让他格外的头疼。
窟卢塔一族,好像被什么东西笼罩起来了。
那些猎人不是不敢进来,是进不来。这些雾气似乎有着某种引导作用,如果有人想要进来,那么它就不可能让他们进来。
啪嗒,啪嗒。
雨声似乎变得大了起来。银发的青年微微抬起头,他下意识地伸出了手,却发觉落在掌心的那些雨水……居然都是猩红色的。
是血吗……
四宫佑月继续向前走去,可还没走几步,一股极为难闻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。
他停下了脚步,痛苦地闭上了眼睛。
他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是却不愿再面对了。
尸体,漫山遍野的尸体……
窟卢塔族的人根本没有多少,但是他们每一个人的死法都极为残忍,仿佛经过了非人的折磨。
“咔哒。”
有人在他的面前停下来了。
四宫佑月睁开了双眼,在迷离的雾气之中,他看到了身着大衣,沉默地注视着他的黑发男人。
“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你。”库洛洛率先开口了,他的表情很平静,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熟视无睹,
“你有什么想说的吗?四宫佑月?”
……
原来如此。
原来是这样啊。
有那么一瞬间,四宫佑月忽然觉得有些好笑。于是他真的这么做了,捂住了自己的脸,发出了极为嘲讽压抑的笑声。
虽然那笑声多多少少有些难听。
“什么啊……居然用这种侮辱人智商的方式。那家伙看上去也没有多聪明啊。”四宫佑月擦去了眼角的泪水,笑容却怪异极了,
“旅团的其他人去了哪里?”
“不知道。”库洛洛淡淡道,“大概都死了吧。”
“你倒是很淡定。”
“你也不差,佑月。”库洛洛直视着他的眼睛,“我们都是善于掩盖自己内心的人,不是吗?”
就算愤怒到了极点,也能压制着那份感情恢复理智,去思考下一步要做的事情。
也正是因为这一点,很多时候库洛洛都能够理解四宫佑月,理解他所想的一切。
所以即便分道扬镳,他们也能很清晰地划开自己的界限。
“它想要让我以为是你们屠杀了窟卢塔族的人。”四宫佑月别开了目光,“在我们离开之后,它也一直在跟踪着你吧?”
“我察觉到了,可惜没能阻止他。”库洛洛淡淡道。
他的声音很平静,但却像是压抑着什么,充斥着极为恐怖的沉重感。
两人一前一后向着雾气的深处走去,窟卢塔一族的营地就在这附近,四宫佑月记得很清楚。
孩子们的尸体横列在地上,他们的眼球已经被挖空了,红色的血迹干涸在地面上,扭曲的面孔依旧阐述者生前的苦难。
年轻的妇人被扔进了烧饭的火炉里,焦黑的身体宛若碳黑。
劳作的老人被砍去了头颅,极为浓郁的血腥味溅射在木桩上,像是诅咒的斑纹。
简直是宛若地狱绘卷般的场景。
“吱呀——”
四宫佑月推开了那扇门,看向了门内。
麦尔维尔先生正坐在轮椅上,和往常一样,他还在翻阅着那本书,即便他被挖去眼球的双眼早已无法看清任何东西了。
库洛洛一言不发地站在四宫佑月的身后,没有开口。
“我确实没有想到,麦尔维尔先生……居然也是我的血亲。”
四宫佑月别开了目光,表情却变得更为痛苦了起来。
“准确来说,整个窟卢塔族的人都和你有着联系。”
[麦尔维尔],或者说来自于暗黑大陆追逐着力量的它抬起了头,笑容扭曲,
“窟卢塔一族在很早之前也是暗黑大陆的产物,而你恰好也是。这份联系让我足以附身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