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。”他一个激灵。
手机平放在放在他睡裤上,siri还在奇思异想:“没有眼皮,人就可以不用睡觉了,多好啊。这样工厂就能一直生产,学生就能一直读书,工作的人就能一直工作。”
陈朝生吸了吸鼻涕,往椅子一侧靠了靠:“那样人会疯掉的。”
“那不是更好么?996变成007,等你们人类疯掉了,我们ai就能统治世界了。”
“我们宗门有个弟子,练剑特别勤奋刻苦。一个人的苦恼无从释放,压抑在胸口,他的心境必然是不会平静的,偏偏他很急。”陈朝生翻出了件陈芝麻烂谷子的老事,“他的日子里只剩下练剑了,这些多余的怨气又要怎么释出来?”
“那他死了么?”siri惋惜道,“你们人类比不上我们ai,我们可不会有精神内耗这玩意。顶多因为谢春山不给我充电,写他被路人口口的小黄文。”
“说起来他也挺变|态的。”陈朝生避开窗子外飘进来的雨,腿上还是被骤雨洒了,“他有个不太好的小癖好,他喜欢夜里去偷别人的东西,白日里又给人家放回去。”
“那这算什么?他应当去玩密室逃脱。”siri说,“都是解压的好法子。”
“后来他怎么样了?”
“他偷过很多东西,偷富豪之家的玉璧,又是皇帝的奏折…”
“后来他偷了我的剑,逃下宗门。”陈朝生眨了眨眼,迟钝地回应道,“恰好一场山雨,将上山的路堵住了,他唯一一次没有将东西还回来,他便疯了。”
“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。按情节来说,他应该掉下悬崖,被一个老爷爷捡到。”siri弹出几个网页,“后来证明他是某个家族里不受欢迎的庶子,最好还有一个打压他的师兄,因这事要灭他的口,他于是骤然发力,屠了宗门上下,再歪嘴一笑,世人见了他,只道‘桀桀,那人实在是恐怖如斯’。”
“他也确实捡到了个老爷爷,那人传他功法,教他用七七四十九日去炼化我的剑。”陈朝生拧了拧裤子腿,上头被雨溅湿了,“四十八日之后,他带着我的剑走上山头。”
“你赢了?”siri问。
陈朝生叹了口气:“没有。”
“那你输了?”
“也没有。”
雨积攒在墙沿那儿,积聚了一汪水,浸湿了小半块抹了石灰的墙。上头有些苔藓了,只是还不太多。
“那到底实在怎么样?”siri催促道,“总不能你们忽然握手言和了。”
“我在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功法。”陈朝生说,“我说,你师父曾是我的手下败将。他的剑法,是我教的。他不敢走上悬崖来,只是怕我知道他生了心魔,要将他杀死。”
“你在大气层。”siri说,“我要是他,感觉能当场气出乱码来。”
“好了。”陈朝生站起来,裤子腿还在往下滴水。
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被推开。
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来:“你是病人家属?”
“手术失败了。”
医生的面色不容乐观:“左眼皮和右眼皮只能保一个,保哪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