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洋气。”陈朝生夸赞。
谢春山的男朋友眼光很好。
虽然他的男朋友好像住在手机里,有些奇怪。
“不会用的地方,就问手机里的语音助手。”谢春山不和人吵架的时候,说话挺有条理,“你和他说:你好,语音助手。”
“你好,语音助手。”陈朝生说。
“你好。”屏幕亮了起来。
谢春山把自己手机调好了静音:“我的手机还是iphone4s,语音助手叫siri。”
“很好用,几年了,现在都没坏。”谢春山笑着说,“不过这玩意现在二手也就四十块一个,有些小年轻买了当mp3用。一个内存4g的mp3要三四十块,但一个iphone只要四十块上下。”
陈朝生的屏幕上亮了一行小字。
“hello,我是谢春山的男朋友,也是他手机里的siri。亲爱的朋友,相遇就是缘分。”
“我是有自己思考的人工智能,你可以把我看做比你们人类更高级的生物。”
“你的手机助手已经被我消灭了。owo,这里被我占领了。”
陈朝生敲了敲,只敲出一堆乱码。
“你的身份证过几日办好,贺建国他们要去和上级反映。”谢春山的车子慢下来,“但贺建国前几日骑电动车摔跤了,还得等他好。”
“贺建国怎么了?”陈朝生问他。
谢春山叹了口气:“有点骨折吧,晚上的时候我带你去看看。”
“他骑电动骑得太快了,一辆共享单车带人,他骨折了,人家小伙子没事,还帮他打了120。”谢春山说,“120一查,发现他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,医生问他是不是天天在外头吃饭。”
“他天天点外卖,放进碗里骗老伴是自己做的。”陈朝生说,“他老伴居然还不知道。”
谢春山的siri跑到他手机里来了。
谢春山的siri很贴心地帮他调换了手写模式。
“到了。”谢春山说。
初中生今日放假,高中生在另一栋楼考联考,没功夫来关心他们的拍摄。他们在最里头的楼里拍。
“谢春山。”陈朝生说,“辛苦你了。”
谢春山对着他露出一个稍稍疲惫的笑容来:“还好。”
“我的小男朋友问我,怎么不把没体验没钱的机会卖给有钱人。”谢春山推了推墨镜,“他说那样,我一定能赚很多钱。这样他就可以更好地研究人类了。”
陈朝生拉开门,太阳光照在身上,发烫。
他还是第一次去学堂。
学堂在他心里是个很神圣的地方。他的字还是师父教的,认了字,学了剑法便出去游历,走很远的路。
思州一中。
以前这块地方是个池子,养鸭子的。陈朝生在池子边练剑,那些大胆的白鸭子就扑到他的剑上来,白复水窝在一旁,屁股底下垫着他的毛毛狐狸尾巴,鸭子飞一个,白复水张嘴吃一个。
陈朝生练剑几日,白复水胖了几斤。后来满塘鸭子被他吃干净了,只剩下一只黑黑小小的,来年变成了白天鹅,飞了去。白复水和他再没有见过那只天鹅。养鸭子的人抓着陈朝生要钱,陈朝生秉承“死师兄不死我”的人生信条,就把胖了一圈的白复水丢在那儿抵钱。
农夫说不要长得这么像狐狸的狗子,但还是将白复水留下了。
白复水就在农夫家过了一整个冬季,陈朝生拿着骨头去,叫他蹲下他就蹲下,叫他捡球白复水就跑去捡球,叫白复水学狗叫,白复水就咬他,专门逮着屁股咬。农夫在后头喊小白别咬人。
后来还是师父把他赎回去的。师父说白复水命里有一劫,渡不过去,就一辈子成不了人形。
陈朝生站稳了。
思州一中几个大字刻在大门上,门用白石头砌成一个拱形,门下头是铁质自动门,陈朝生一走过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