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执僵住,缓缓缩回手,朝自己的指腹上看去。
触目的鲜红映入眼帘的时候,他瞳孔微微缩了缩,脑子里只剩下了一片空白。
李昙年压根就没想到会是如今这种场景,一时间,又羞又怒,连着口气也不怎么好了。
“我说了没事儿就是没事儿,这是女子每月都会经历的事儿,陆执,你别告诉我,你不知道!你怎么还不出去!”
他被她这么一吼,这才讷讷地朝她看去,适才还空白一片的大脑渐渐清明。
四小只并非他亲生,在娶她之前,他的身边也并未有过别的女人,自然,对女人的那些个事儿也不甚清楚。
适才在触碰到那被褥上的血红时,他心里还有着一个迷迷糊糊的猜测,如今,听她这么说,这个猜测便是落实了。
陆执眉刚目硬的一张俊脸上,顿时多了一丝不自在。
他也不敢再去看她,只说了一句:“你且等等,我去寻小桃红来。”就杵着拐杖走开了。
四小只压根就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,但见爹爹也没有法子,他们不由红了眼。
“娘,你就跟爹爹一起看看大夫吧!”大宝道。
“对啊,娘,你不能有事儿,你不能丢下三丫,三丫好不容易才有了娘,三丫要一辈子待在娘的身边。”
李昙年痛极,看着四小只隐隐含着雾气的眸眼,忽就生了一丝不忍。
她和陆执过不久就要和离了,到时,她自会离开四小只,也不知道四小只日后没有她在身边,会怎么样?
不多时,外头传来了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,小桃红和陆执一前一后赶了过来。
“年姐姐,你怎么了?”
小桃红问话的时候,陆执飞快地看了李昙年一眼,就领着四小只出去了。
房门关上后,李昙年朝小桃红指了指自己的箱笼:“帮我将里面的月事条拿出来。”
小桃红愣了愣,还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月事条?
所以,年姐姐只是来月事了?
适才陆三哥来找她的时候,她正打算去镇上卖货,见他话语急切,她还以为年姐姐生了什么重病,连着背篓也不敢放,就跟着他匆匆赶了过来。
不曾想,竟是这个情况!
不过,年姐姐没事儿就好!小桃红松了一口气,快步去翻箱笼。
这个时代的月事条十分粗糙,多是将谷草灰填到麻布巾子里制成的,不过,条件好些的,都会往麻布巾子里面塞棉花,这样,既方便省事,用起来还舒服。
李昙年费力地将月事条绑在身上后,又让小桃红帮忙换了干净床褥。
“来这事儿的时候不能碰凉水,年姐姐,我帮你洗吧,你好生休息休息。”小桃红说着,就往外头走去。
李昙年本还有些不好意思,可身上又确实没什么力气,一想到陆执若是回来看到了那床单上的血红,她就觉着尴尬异常。
索性,只朝小桃红道了谢,就由着小桃红去了。
只是,外头,陆执一看到小桃红抱了床褥出来,他不由就皱了眉头。
“娘亲!”四小只一窝蜂冲到了房中,引得小桃红一阵发笑,“没事儿的,别急,你们娘亲休息休息就好了。”
“给我吧。”耳旁传来了陆执极轻的声音,小桃红还没反应过来,手里的床褥就被她拿了过去。
“这,这本是要帮年姐姐洗的。”小桃红指着他手里的床褥,还想要回来,就听陆执不轻不重的回了一句,“我来。”
“啊?”小桃红还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男人洗衣服还真是稀罕事儿!
更何况,这床褥上还有血迹。
陆家村有着一个传言,只说男人不能碰沾了女人经血的东西,否则,就会倒霉一辈子!
这陆三哥想来是不知道这床褥上沾了经血吧?
小桃红想着这一点,就张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