灼热的日头炙烤着大地,整个长街上的人,很快就各自散去了。
李昙年赚了一笔大的,便大大方方地去布坊给四小只各买了几件夏日换洗的短衣短裤。
当然,她也一并给;陆大妮姐弟俩买了两件,随后,便是给她自个儿买。
原主为了将银子攒下来讨好林子言,往日里,可没少省吃俭用,就她那些个衣物,也没几件像样的。
李昙年如今要去县里做营生,自然不能穿得太寒碜,她素来喜欢艳色的衣服,便一个劲儿选了两三件。
临走的时候,她忽又想到了陆执。
她如今给一家子的人都买了穿的,若是独独不买他的,倒显得她小气。
再来,人家好歹也交了不少银钱给她,就算是本着好聚好散的原则,他也没有必要将事情做的太明显。
索性,她就大大方方的给陆执选了两件成衣。
张昌没想到李昙年买了一件又一件,一时间,心里就跟滴血一样的痛。
想着自己上次就没收陆枝儿这位三嫂的银钱,如今,她竟又来大卖特卖,这意思可不就是再明显不过了吗?
人家这是要来占他便宜了。
张昌想笑,却如何也笑不出来,这三两件衣服,他还送得出去,可一下子要这么多件,他肉痛的很啊。
更何况,这次送完,下次呢?下次,枝儿这三嫂若再来?
不等她多想,张昌就发现李昙年直接放了一块碎银子在案台上。
张昌愣了愣,看了看那银钱,又看了看李昙年,眼里满是震惊和诧异,不过,他素来圆滑,也并未迟疑多久,便笑出了声来。
“三嫂,你这是干什么,怎的这般客气?都是一家子人,我就算要收你钱,也只收你本钱才是,当真用不了这么多。”
李昙年哪儿看不出张昌之前那纠结不已的表情?
她也不点破,只道:“我和陆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,不用这么客气,怎么收别人的便怎么收我,不然,我就去别家了,还有,上次那件衣服的余钱还没结吧,你便一并结了。”
张昌没想到她竟这么直接,一时颇有些尴尬。
不过,这钱都送到他这里了,他哪儿有不赚的道理?当即就连声应下。
将所有账一并算下来,他一共收了她两三百文钱,末了,还特意送了一块布给她,只让拿回去扯鞋面。
李昙年皱眉:“我以为,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,我和陆枝儿关系不好,你用不着看在她的颜面上如此。”
张昌干咳:“三嫂说笑了,我们生意人自来如此,你买得多,我自然是要送的。我也指望三嫂日后照顾我的营生不是?”
他说的是实话,李昙年于他而言,当真是个大主顾了。
李昙年张了张嘴,本还想说点什么,听得这话,她终是什么也没说。
随后,张昌又特意将她送了出去。
那客气中又没有刻意讨好的态度,委实让人讨厌不起来。
李昙年想到林枝儿逃跑的事儿,忍不住摇了摇头,也不知该同情张昌,还是该为他感到庆幸。
从布坊出来,李昙年就去买了鱼肉、猪头肉,还有鸡肉!
想着冬水叔帮她娘盖了那么久的房子,她还没请冬水叔他们好好的吃过一顿饭,李昙年便特意多买了一些分量,只想多做些吃食,到时候,将冬水叔他们一并请了。
于是,李昙年到了村口下货时,她顿时就成了众人的焦点。
“哟,陆执媳妇儿买这么多肉啊,咱家过年也吃不上这么多肉呢。”
“可不止呢,她还买了好多衣服,这衣服怕是在枝儿那未婚夫婿家买的吧,怎么样,他应该没赚你什么钱吧。”
“嗐,就算是不收钱,也不为过啊,这要是换做你,你好意思收钱吗?”
“三郎和我都不会占这点便宜。”李昙年听着众人议论,便说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