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昙年回村的时候,二宝他们已经在院门口等她好一阵儿了。
眼看着她回来,他们将她拉着就往屋里走。
“娘亲,爹爹已经等你好一阵儿了,你看,他买了好多木材和沙石。”三丫兴高采烈的说着,李昙年仔细一看,就发现院里还真就堆了不少材料。
眼看着陆执还在灶上煮着什么,李昙年凑过去一看,就见他煮了一大锅面疙瘩。
见她看来,他解释道:“我提早练练手,明日家里来了工人,我也好做饭给他们吃。”
“就做面疙瘩给他们吃?”李昙年嘴角抽了抽,把背篓一放,就从里面拿了猪肉和鱼肉出来,“我已经买好明日的菜了,明日我留在家做饭。”
陆执本是不想耽误她的事儿,可听她这么一说,也觉妥当。
修房舍是大事儿,她毕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,也确实该多操些心。
两人吃过饭后,就开始搬西捎间和东堂屋里的东西了。
屋里的东西原本不多,可屋后头堆着的谷草挡了地儿,为了不影响盖新房,都得一一挪地儿。这么一收拾,竟也耽搁了不少时间。
傍晚时分,橘黄色的霞光隐入云层之后,杨婆子在小杨氏的搀扶下过来了。
他们是听着村里人说三郎家要盖新房,这才急急过来的。
原本,他们都不敢相信,毕竟,三郎自从腿废了以后,就没挣过什么钱,就镖局赔的那十二两银子还不够医药钱呢,他们从哪儿找钱盖房子?
可当真看到三郎家堆放着的沙土木料后,婆媳俩对视了一眼,就知道传闻不假了。
“三郎打哪儿来的钱?”杨婆子问了一句。
小杨氏想说定是李昙年在外头赚的,可同样是儿媳妇,李昙年却这么能干,她要真这么说出来,可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?
于是,小杨氏撇着嘴,低低道:“娘,你不管她是从哪儿来的钱,总归,你是三郎的亲娘,他盖房子,你也有份儿!”
杨婆子一听的这话,不由拍了拍大腿,高高兴兴的就去屋后寻了陆执。
“三郎,你要盖房,怎么都不跟娘说?好歹是咱家的房子,你大哥、二哥也得出点力气不是?”
陆执腿脚不便利,非得扛两大捆谷草,李昙年正要说他,就听了杨婆子这番言论。
她不由同情的看了陆执一眼,心下暗道:陆执这房子只怕会盖得不顺利了。
索性,她也不忙着搬东西,直接坐在了草垛上,看好戏。
陆执自然也注意到了李昙年的目光,他只道她在担忧,下意识朝她说了一句:“你别担心。”就放下手里的柴垛,朝杨婆子道,“娘,你怎么来了?”
“三郎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你盖房子这么大的事儿,也不跟家里说一声,你居然还问咱娘怎么来了,咱娘还不是关心你的。”小杨氏忙说了一句。
其实,自从上次,李昙年领着大宝过来打了她家儿子,她现在心里还不待见这老三两口子呢!
可此番,眼看着三郎家要盖新房了,她的思绪少不得又活络了几分。
“娘现在知道了也不迟。”陆执声音淡淡。
“咋就不迟了,你还没跟娘说说你打算修几间呢,你打算把你爹娘安置在哪里,娘有风湿,可住不得阴暗的地儿。”
杨婆子说着这话,又朝小杨氏看了一眼:“娘带惯了金疙瘩和银疙瘩,可舍不得他们两小子,我正好将他们带过来,大宝他们也有个伴儿,你二哥、二嫂也离不得金疙瘩和银疙瘩,到时候,也一并修一间他们的房舍吧。”
小杨氏心头一喜,只道她婆母这话是说到她心坎上去了。
陆家那老房子年久失修,一到下雨天,总能漏雨,若有新房子住,那就太好了。
李昙年张了张嘴,如何也没有想到,杨婆子会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。
她简直不知道,杨婆子究竟是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