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日,李昙年送大宝去族学时,正好跟小杨氏撞了个正着。
小杨氏一手牵着金疙瘩,一手牵着银疙瘩,金、银疙瘩两兄弟一看到大宝,就同时朝他做了个鬼脸。
“赶紧走!以后不准跟他说话,如今的新夫子可是他家死对头,你可别被陆大宝给连累了。”小杨氏急骂了一声,就拉着两个孩子匆匆进了学堂中。
李昙年皱眉,手上就被大宝攥紧了几分:“不碍事的,我不怕的,娘。”
“你自然不用怕他!”李昙年还想说点什么,就听一阵欢笑声传来,一群妇人牵着自家孩子说说笑笑的走了过来。
“大宝娘,你送孩子来学堂了?”
“大宝娘,你家大宝脑瓜子是当真灵光呢,我家大板栗都比不过他!”
有两个妇人热络的跟她打了招呼,李昙年认得他们,好似都住在村口,还经常往她家送鳝鱼。
那个被叫做大板栗的男娃儿和大宝年岁相当,倒是人如其名,脑袋又大又扁平,整个人说不出的可爱。
“大宝!年婶儿!”大板栗朝大宝笑了笑,又客客气气的跟李昙年打了招呼。
李昙年觉着这孩子讨喜,由衷夸道:“大板栗也很聪明!”
妇人们一阵大笑,还想说点什么,在瞟到李昙年身后时,脸上的笑意僵了几分,都纷纷往学堂去了。
李昙年一回头,就看到了林子言。
今日的林子言穿了一身崭新的长衫,整个人打扮的一丝不苟,精神气十足。
然而,他一看到李昙年后,整个人的面色就变得格外难看了起来。
“你,你!”用手指着李昙年,他好半晌也没憋出一句话来。
一看到这李昙年,他就想起了莲姐儿!
自从上次生了假半仙之事后,莲姐儿又大病了一场,他原本还有满心的疑问想要问莲姐儿,只是一看到莲姐儿那面色苍白,我见犹怜的模样,他便格外心疼。
哪儿还好问些让莲姐儿不开心的?
但同时,他对李昙年也越发不耻。
他只觉李昙年当日就是故意坏莲姐儿名声的,如今看到李昙年,他只觉得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,又嫌恶又反感。
“你来干什么?”好半晌,他才呵了一句。
李昙年有些好笑,瞧着周遭送孩子来族学的妇人们,她冷冷的扯了扯嘴角。
“自然是送我儿子来上学,难不成,表哥是怕我将你那些龃龉广而传之?”
这一声表哥,只气得林子言气的说不出话来。
从小到大,李昙年这个总跟在他身后跑的丑八怪就是他的耻辱,
此刻,望着女子脸上那轻薄的面纱,他心中暗自冷笑,只道遮成了这样,也遮不住她那丑陋的内心!
“大宝,你先进去,有什么事儿跟娘说,我看谁敢欺负你!”
李昙年眯着眼睛看了林子言一眼,大宝已经乖顺的往学堂里去了。
林子言一张脸早已黑成了锅底灰,他哪儿能听不出,李昙年这话是冲着他来的?
“李昙年,只要你别给我生事,别欺负我的莲姐儿,我自然不会牵连到孩子身上,你自己小人行径,可不要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!”
“你不无耻?那你把我的钱还给我!”说着话,李昙年朝林子言摊了手。
林子言气的嘴唇发抖,哪里还有刚刚那意气风发的模样?
他几乎是夹着书册就回了学堂中,为了不看到李昙年,他更是早早打发了所有的家长。
李昙年手里还拿捏着林子言的把柄,他也不怕林子言给大宝穿小鞋,这番警告完,她就放放心心出了族学。
回家的路上,她看到了小桃红,小桃红刚将她阿兄送走,面上还有不舍之色,见李昙年过来,她忙上去拉住了李昙年的手,跟她说起了昨晚四凤跟她道歉的事儿。
四凤那种性格的人能跟人道歉,心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