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婆子确实闻到了一大股子药味儿!
如今,又听李昙年这么一说,她脑子里飞快运转了起来。
她确实想要那十二两银子不假,可如果要她每日花一两银子给三郎看病,那十二两银子能用的了多久?
那自己还不得给他贴老本!
可转而一想,她又觉蹊跷。
“李昙年,你哪有那么多钱?你就是在糊弄我!”
李昙年早想到了她会这么说,微微一笑:“难道你没听说过?我在镇上做了小买卖?”
杨婆子自然听村里人说过李昙年在镇上卖羊蝎子的事儿,可羊蝎子哪能卖什么钱啊,她当时也没放在心上。
如今听了这话,她不由又起了别的心思:“你那羊蝎子当真能卖钱?一日能卖几个钱?”
她想,李昙年若当真赚的多,她就发发善心,将三郎和她一并接回去。
“刚好够三郎的医药费,娘若是要将三郎和四个孩子接回去,我也没必要这么累了。”
杨婆子一张脸都要黑成了锅底灰。
她冷冷的看着李昙年:“我哪有什么钱,我都这把老骨头了。我没张口要问你们要钱就算了,你居然还打我的主意。”
李昙年有些无辜:“不是你刚刚说要把三郎和几个孩子接回去的吗?我还正想找老族长和村里人说说这事儿呢。”
说什么说!
要真给老族长说了,她还不得迫于压力,将他们一大家子的人接回去?
这可是好几张嘴!
她哪有能力养?
杨婆子厌烦的瞪了李昙年一眼,匆匆起身就走,随后,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,回头将她刚端来的鸡汤一并端了回去。
那气急败坏中带着点慌乱的步伐,像是生怕李昙年就将她拽回去一般。
李昙年冷嗤了一身,一回头,就见陆执正一眼不错地盯着她。
李昙年自然不会以为他是对自己这张满是痤疮的脸感兴趣,抿了抿唇,她有些好笑:“你不会是听信了她那些话吧。”
陆执唇边漾起一抹冷笑,眼底满是化不开的阴骘之色。
虽然他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,在得知她欺辱虐待几个孩子后,更是厌她至极,恨不得将她杀之而后快,可她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妻······
像她这般心心念念的惦记着外头的野男人,无异于将男人的尊严按在地上践踏,这换任何一个男人,都是不能忍她的吧。
不过,陆执素来就很会掩藏心思,心知如今还不是动她的时候,他只得敛了眼中的阴寒。
李昙年并没有等他回话的打算,只将一副拐杖递到他了面前:“你瞧瞧这个怎么样?”
陆执淡淡瞟了一眼,实在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。
李昙年已经将拐杖撑到了自己腋下,当着陆执的面,在他屋子中走动了几圈:“这个叫拐杖,就是我这么用的,虽然大部分的时候,我和冯实都在,可若是我们不在呢?有了这个东西,往后,紧急情况之下,你也可以像我这样撑着他下床。”
陆执淡漠的看着她,如今,那种看不透人的感觉又浮现在心头。
这女人一边在外面勾着别的男人,一边还要假意对他好,如此这般,到底为何?
难道是心虚所致?
一时间,他唇角的冷意又浓了几分。
“你要不要试试?”李昙年将拐杖递给了他。
“不用。”李昙年说完,将头偏开,不再看她。
李昙年蹙眉:“不用?你试试若是哪里不好,还可以跟我说说,若是不习惯,我也可以及时搀扶你。”
说着这话,李昙年似是想到了什么,忙从矮柜处走去,她记得,那里有一些破布巾子。
“你要干什么?”陆执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,所以在看到李昙年过去的时候,他下意识皱了眉,就要阻止,却见李昙年从里面找了一些不要的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