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日,李昙年依旧早早卖完了货。
九娘子看着她收拾东西,又看了看自己摊前一两都没卖出去的猪头肉,终忍不住追了过去:“喂,把你配方卖给我,成不?”
“不卖。”李昙年背着背篓就走。
九娘子气的直跺脚,磨着牙直碎碎念道:“等我相好回来,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!”
李昙年眉梢挑起,她倒想看看她那相好究竟有多能耐了,照常买了羊蝎子,李昙年又去给小猞猁捡鱼内脏。
那玩意儿个头不大,吃的可多了。
最初的时候,它看向他们的目光明明还存着戒备,谁曾想,这饲养了几顿之后,人家还真就养家了,竟还学起了猫抓老鼠。
直将柴堆旁的老鼠吓的魂不守舍,引得四小只连声喊着‘猫猫’,那场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。
李昙年有些恶寒的打了个哆嗦,从鱼贩那里接过鱼内脏时,她又顺道照顾他买了小半只鸡。
待她出了早市,掏钱上了牛车,就听刘金花那意味深长的声音传来:“哟,葛氏,瞧瞧这是还谁呢,可不就是你那侄女儿吗?”
李昙年抬眸朝刘金花冷冷的扫了一眼,刘金花撇嘴,径直转开目光,朝马车右边看去。
马车右边正好坐着葛氏和周玉莲,两人手拉着手,好不亲热,俨然就像是真的成了婆媳一般。
“年姐儿。”周玉莲一看到李昙年,就轻柔的唤了一声,脸上的喜色藏也藏不住。
“玉莲,你叫理她干什么!”葛氏没好气的说了一句。
一想到这贱蹄子不但忤逆她,还骂她家言哥儿,她就没什么好脸色,不过,当着周玉莲这个未来儿媳妇的面,有些话,也不好多说。
“呵!”李昙年冷嗤了一声。
牛车里有过片刻的平静,很快,就有人问了一句:“陆执媳妇儿,听说你都把大宝送进族学念书了?你真好。”
“可不是啊,族学里应该得花不少钱吧,我早就想把我家孩子送去族学里了,孩子他爹就是个泥腿子,家里也没几个进账钱,所以,才一直没办法送去。”
人们你一言,我一语的说着,脸上满是佩服之色。
刘金花听得抓心挠肝。
她家虎娃还没进族学呢,他陆家都穷的吃不上饭了,凭什么把陆大宝送去族学?
想及此,刘金花立马来了精神头,意有所指道:“李昙年,你哪儿来的钱送大宝去族学?”
众人像是才反应了过来一般,连忙扭头朝李昙年看了过去。
对啊,陆执还躺床上呢,李昙年是打哪儿拿的钱交束脩?
想起她早间背了一篓香喷喷的东西去镇上,转眼回来,又买了些羊蝎子,终有一个妇人问道:“陆执媳妇儿,你莫不是在做什么营生?都是一个村子里的,你不妨做做好人,跟我们好生说说,有钱一起赚啊。”
这话问完,就连极度不满的葛氏也忍不住朝李昙年看了去。
李昙年朝刘金花看了一眼,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,直看得刘金花寒毛直竖。
正当她猜测着李昙年莫不是真去偷了人,却见她指了指面前的羊蝎子,大大方方说了句:“喏,就是这个。”
霎时间,车上众人同时朝那羊蝎子看去,面色颇为震惊。
羊蝎子,陆执媳妇儿居然在卖羊蝎子。
“呵!怎么可能呢!你可别开玩笑了,有人吃羊蝎子吗,没有的吧,你不愿意说就算了,也没有人逼着你说,干什么这么骗人。”
“可不是,陆执媳妇儿,这可就是你不地道了,你就算不想带着大家赚钱,你也没必要这样啊?把咱们骗的团团转。”
“我骗你们什么了?你们要是不信,可以问问根叔。”
李昙年面色坦然,她卖东西的事本就瞒不住,更何况,大宝进族学念书都引人怀疑了,她总得让人知道自己在赚钱。
“这羊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