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婉慕出现在病房门口，一袭浅卡其色的风衣，卷边牛仔裤，精致尖头小皮鞋。
她将墨镜摘下，精致的妆容眉尾轻挑，明眸皓齿的女人比一年前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，她的脸跟厉璟渊有几分相似，更是真正的豪门千金大小姐，矜贵感浑然天成。
“你怎么来了。”厉璟渊语气不善，他明明让她安心。
顾凉烟朝着厉婉慕点头示好，厉婉慕也礼貌回礼。她同顾凉烟也是认识的，只是没想到有一天顾凉烟会经历那么多以后，还能和儿子一起，跟厉璟渊携手，这一点她既感动也很欣慰。
“我怎么不能来，爷爷他老人家的答案，我也很想知道。做了这么久的傀儡，我总有跟你一起知道真相的权利吧。”
厉婉慕没有走近，慵懒地靠在门边，从包里掏出根烟，自顾点燃。
厉老爷子听起来觉得不对，眯起眼睛闪过狠毒，瞪着厉婉慕，“厉婉慕，把他们给我赶出去，快点，否则你知道后果。”
“后果？是啊，我知道后果。”厉婉慕好笑地回望老爷子，她将手中的女式香烟头灭了，忽然觉得这个完全不够呛味。
厉老爷子的眼中划过阴冷，“那你还不快动手，晚一分钟我就让你……”
“爷爷。”
厉璟渊打断了老爷子的话，男人声音顿冷，漆黑的眼狭长明锐，他抬头，平静地看向厉老爷子，“厉婉慕是你的亲孙女，你姓厉，她也姓厉。
用见不得人的手段威胁你的亲孙女，你不止不配做厉家人，你都不配被称为长辈。”
见不得人的手段？
顾凉烟忽然想到了什么，转念一想，也是，厉老爷子这种自私的人，对亲情只有利用。
“别跟我废话，我说你们不孝就不孝顺，厉婉慕还不快动手，你真的不想见那个孽种了吗？！”
最后一句话，厉老爷子说得极狠。
厉婉慕的女儿，是她的命脉。
“灿灿是我亲生的，不是什么孽种！”
她的手在颤抖，到了这个份上，她的亲爷爷，还在用自己的骨血利用他的亲孙女！
厉老爷子冷笑，一副“你们都玩不过我，孽种就是孽种”的模样。
“就因为这个孩子你都卖不出一个好价钱，你还有脸叫。”
到了这一步，他也不想或者懒得伪装，在他的心里，厉婉慕作为可联姻的对象就是工具而已。
反正孽种在他的手里，有护身符在他手里，还怕什么...
空气安静到极点。
厉婉慕颤抖的肩膀抖动了两下也恢复了冷静，厉璟渊站在厉老爷子床头，居高临下地俯视他，他没有说话，或明或暗的眸子里暗潮涌动。
顾凉烟倒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，她气得也在抖。
她原来以为，只有像顾大勇那种肮脏粗鄙的暴发户才会想到用女儿卖钱。但是没想到，厉老爷子这种不仅受过高等教育，身份地位完全不一般，真正的有钱人，也竟然做这种败坏腌臜的事！
“恶心，真恶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