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修也被迫拽住了附近的座位，保持自己的稳定，他口气非常不善，“杰姆斯，你到底怎么开的飞机？回去等着受罚！”
顾凉烟结结实实挨了这一下，她还是有些恍惚，无光的眼神里出现一丝挣扎。
顾若诗欣喜，厉修此时过不来，是她的时间！
她紧紧抓住顾凉烟，两个随着机舱颠簸磕磕碰碰好几处，她也来不及去关注。
“顾凉烟，你醒醒，你给我醒醒！他要杀我，救我，你救我！”
顾凉烟如行尸走肉般回答，“我为什么要救你？他说的对，我的过去就应该...”
“对个屁！”顾若诗大骂，声音吼得更大，“他的意思你听不明白吗？他要杀了所有人，让所有人为你的过去买单，包括你的儿子顾安。你想想，如果没有厉璟渊，如果你没遇到厉璟渊，又哪来的顾安啊！”
是啊，如果没有厉璟渊，就怎么可能有顾安。
如果她的人生一路坦荡，有恩爱和谐的父母，有富裕美满的家庭，她也没有机会认识柳心如，更没有星辰大海还有生命里最不能忘却的颜色。
顾凉烟像是中邪了，她脑袋里有个声音让她沉沦，但是理智疯狂地逼迫她醒过来！
“我，我，我不要！”
“你不要什么？”顾若诗傻了，你不会不要救我不要你儿子了吧。
顾凉烟扭头，嘴角滑落猩红的血丝，她咬破舌尖保持自己的理智。目光坚定没有半点退缩，迎上厉修变得阴暗的眼眸，“你给的过去，我不要。”
“我的过去，在那里！那些丢在垃圾桶里的，才是我的过去！”
“就算它一文不值，就算它不堪入目，就算它伤痕累累，那也是我的过去。
也有星辰大海，四季风霜，欢声笑语，值得认识的人，值得经历的事，值得记住的感情。
根本没有任何办法用虚伪的美好去代替的，我的过去！”
“闭嘴！”厉修似忍无可忍，英俊不羁的脸庞覆上一层厚厚的寒冰，眼底沉沉黑压压的一片。
“你说的那些是垃圾，根本就没有留下的必要。”
“那是我的过去，我自己的过去，厉先生你没有权利去干预，就算你做的到，也都是你精心编造的谎言，根本就不是真的！”顾凉烟顺着舱壁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，她的双腿虚软，摇摇欲晃，脑袋更是撕裂般疼痛。
厉修背着光，脸部阴影混在光线和黑暗的边缘，像是完美的过度，却显得男人更加阴沉可怖。
“你跟五年前一样，不知好歹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顾凉烟的意识越来越模糊，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，但厉修的这句话更加让她不得不打起精神。
“我们，五年前，认识？”
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。
厉修冷笑，没有接话，解开安全扣，他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顾凉烟。
飞机再次颠簸，而且这次颠簸得比之前都要厉害。
厉修猝不及防被甩飞，正巧摔到顾若诗的身边，刀片落在厉修的黑手套口处，顾若诗去抢，她需要防身的，一个刀片也可以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