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凉烟抬起头，目不转睛的看向眼前的厉璟渊，一字一句道。
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，男人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？如此这般羞辱自己又是为了什么？她不懂！她真的不懂！
“放过你？顾凉烟，死了这条心吧，这辈子是不可能了！想要离开我，休想！”
厉璟渊说着拿出离婚协议书，当着顾凉烟的面撕成碎片，扔到了顾凉烟的脸上。
“你签一次字，我便撕一次，你顾凉烟这辈子都只能是我厉璟渊的妻，谁也改变不了！”
顾凉烟看着眼前飞舞的纸片，突然笑了，笑着笑着却突然红了眼睛。
四年前，她入狱前痛心签下离婚协议书，那时的她多么想像厉璟渊现在这样将离婚协议书撕成碎片，可是她不能那么做，也没有那么做，没有想到今天厉璟渊竟然帮他实现了，
但是一切都晚了，四年，整整四年！一个迟到四年的结果还会有意义吗？
“厉璟渊，现在事情已经真相大白，牢我已经做了，罚我也受了，你可不可以放过我？可怜也好，同情也罢，你放过我好不好？”
顾凉烟的声音陌生疏离，她几乎是平淡的说完这句话，以一种无法撼动的坚定语气。
她淡泊疏离的模样深深刺痛了厉璟渊的眼，男人的只觉得被人重重打了一拳，一股闷痛，传遍四肢百骸，连呼吸都令他颤抖不止！
厉璟渊像是陡然卸下浑身的冰冷，他有些发颤，道：“我会补偿你，你要什么我都给你，什么都行！”
他想要拯救顾凉烟于悲苦中，却又何尝不是拯救自己。
“你如果真的想要补偿我，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，我们离婚。”
顾凉烟摇了摇头，她其余补偿都不需要，她只想要厉璟渊放她离开。
“想要离婚？！”厉璟渊的声音格外低沉，他盯着顾凉烟的认真的眼眸，一字一句缓缓道：“除非我死。”
“否则，你想都不要想！”
顾凉烟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眸，事已至此，他们都经过了太长的折磨，两个人都精疲力尽了不是吗！
顾凉烟的眼中迸发出深深的疑问，她颤抖着声音有几分好笑地问道：“厉璟渊，你难道不累吗？”
回应她的是男人垂下漂亮的眼眸，默默摆摆头。
顾凉烟暗如死灰的眸子倏然迸发出不可思议的厉色，她的眼眶被气红，唇角和双手都在不停颤抖，她片刻失声喊道：“我累了啊，厉璟渊你明白吗，可我累了啊！”
“我们之间不要继续纠缠了好不好？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安儿，我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，相信很快我就可以真正的解脱了，等到那时安儿便永远只属于你……”
“不可能！我不会让你死的！”厉璟渊豁然抬头，双眼猩红的盯着顾凉烟，愤怒的低吼，“你要活着，你必须活着！”
你必须活着，我还没有来得及表露我的心，你怎么能死，我欠你的又如何还得清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