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过花甲的老人一般不会随意出现某项无关紧要的会议，他替厉璟渊守好一片江山，渐渐的就准备卸甲归田了。只是今日，费先生稳稳的坐在人群里，出声阻止厉璟渊的行为。
若是别人，厉璟渊可以无视，或者分分钟让保镖将人丢出去。但对于费先生，厉璟渊井深如墨的眸暗了几分，他思量片刻，收回自己的手，请老先生继续。而他自己毫不犹豫地转身回，将银色台座丢回人事部部长的手里。
顾凉烟目光悻悻，看起来并无波澜。似乎对于半路冒出来的费先生，和轻易离开的厉璟渊，都丝毫不在乎。只是纤长的睫毛上下两颤，右手不自觉紧握。
也许只是无聊顺手，他…才不会帮她撑腰。
费先生拐杖掷地，借着手持的力量竟先站了起来。
“老者就问顾小姐两个问题，如果你回答不好也没关系，任命谁是厉总的权利。只不过，我希望你自己对于自身发展，做必要的调整。”
他在给顾凉烟施压，但起身这个动作，也是给足了年轻人面子。
费先生的话说得很直接，厉总的决定他不干预，还望顾凉烟知难而退。
厉璟渊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，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桌面，晦涩不明的眼眸落在顾凉烟坚韧不屈的背影上。
男人抬头看了一眼杨润东，打了手势。
杨润东立刻会意，悄悄退了出去。
而这边一直是个明白人的，还有顾凉烟。
她走到费先生面前，先是尊敬的鞠上一躬，而后挺直腰杆，目光坦荡。
“费先生，您先请坐。您的意思我都明白了，想问什么晚辈必定知无不言。”
四年前她就见识过费先生的手段，这位看起来春风化雨的老先生，骨子里的冷血伐断，雷厉风行。
这次，想必是有人故意搞事情。
只是顾凉烟有些想不通，绕了一大圈，搬出这尊大佛，还当着厉氏总公司高层员工的面刁难她，如此来势汹汹。目的，只是不让她进厉氏？
太小题大做了吧！
银发矍铄的老人点点头，由顾凉烟搀扶缓缓坐下。
但他的表情严肃，丝毫没有松动，重重开口：“顾小姐，第一个问题，你觉得坏了的右手，还能创造什么价值？”
一语惊乍，近百双眼睛下意识盯上顾凉烟的右手。
人群里，窃窃私语的声音不绝于耳。
“什么意思，她的右手残废了？她那只不是神之手吗？废了她还画什么？”
“不会吧，有问题还敢做设计部部长？”
“别瞎说，没听到有人说她是厉总前妻，这还不明白？表面上有手就行.”
“哦～关系户，怪不得，听说她还坐过牢，劳改犯……”
……
顾凉烟努力保持镇定，脸上的血色却不受控地慢慢褪去。颤抖的右手一下也不敢动，无法忽视的浅色痕迹在手腕处异常刺眼。
她下意识将右手缩进袖子里，这个动作验证了费先生的那句话的真实性。
众人倒吸一口凉气，之前了解顾凉烟的人纷纷表示惊悚，那只“神之手”就这样陨落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