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禾的话说完,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。
直觉告诉她,眼前的这个男人,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男孩。
他有病,而且发起病来,伴随着狂暴症,是一个很危险的人。
在大仇未报之前,她不想跟这么危险的人发生冲突。
当然,对于他的试好,她也不会轻易相信。
“好,但你不许再装作不认识我!”
秦北廷上前,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,“长大了。”
虞禾:“……”
小的时候,他经常这样,揉着钻进他怀里的小脑袋,叫她小缠人精。
那时候,她总会笑嘻嘻的说,我最最最喜欢小叔叔了……
“……小叔!”虞禾不悦地侧头避开。
她从旗袍的侧兜里拿出一个指甲盖大的黑色小药瓶,递给秦北廷。
“不用强忍,吐出来后,把它服了。周末我再给你检查身体。”
秦北廷眼神里闪过一瞬的惊讶。
答应她的交易,只是为了保持联系,他并不指望她真的给自己治病。
因为他这个病,连国际鬼才医圣都束手无策。
他知道虞禾懂点医术,在边境的时候,还是她救了自己一命,及时止住了血。
倒是没想到,虞禾医术这么高深,竟一眼看出了端倪。
秦北廷接过药,看了眼手表,提醒道:“你现在去参加入学考试,还赶得上下半场。”
虞禾:“……”
差点把这事给忘了!
她转身离开。
在病房门刚关上那一刻,秦北廷“噗”的吐出一口鲜血。
他刚强装的所有淡定瞬间崩垮。
俊美的容颜,嘴角挂着的鲜红的血丝,衬得他脸色苍白。
“廷哥!”陈东带着祁楠推门进来,看到这一幕,两人连忙上去扶住他。
秦北廷看着手上沾的鲜血,眼神一片阴鸷。
他理解虞禾为什么忌惮秦家人,因为,他这病,正是拜秦家所赐!
“没事,给我拿杯水。”他用湿纸巾把手中沾了血的黑色小药瓶擦干净。
祁楠见了,想拿过看看,没拿到。
他急了:“廷哥,你哪来的药?你是不是背着我乱用药?”
秦北廷用清水簌了口,说:“小姑娘给的。”
祁楠:“?”
“刚才那个?”陈东想到什么,“等等!你别吃——”
秦北廷喉结一动,已经把药给咽下去了。
“大哥,你怎么能吃她给的药呢?你忘了你刚刚是怎么掐人家了?就不怕她报复你,给你毒药吗?”
陈东着急的恨不得去抠秦北廷的嘴,让他把药吐出来。
但不敢,因为打不过。
秦北廷:“不怕。”
“完了完了,祁楠你快给他治治,鬼迷心窍了,连基本的安全常识都没有了。”
陈东见祁楠不回复自己,回头一看。
只见祁楠拿着空了的小药瓶左看右看,又闻了闻,还想伸舌头去舔……
“……怎么你也被传染了?”陈东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,阻止了他恶心的行为。
“淡定,我闻到了天麻的味道,还有几味不知道是什么药材,应该是专门针对头疼的药。廷哥,你现在感觉怎样?”祁楠推了推厚重的眼镜框,看向秦北廷。
秦北廷坐在椅子上,闭着眼,完美的容颜上,眉头罕见的舒展,神色平静。
仿佛有股力量,抚平了时不时抽搐的大脑神经,不再紧绷,让它们放松,变得舒坦……
陈东和祁楠听着秦北廷有序的呼吸声,互看一眼。
“睡着了?”陈东无声的问。
祁楠点头,然后两人非常默契地悄声离开。
要知道,他们老大,被这个病折磨出睡眠困障碍。
除非把他打晕,不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坐着就能睡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