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陈大师,我们到了。”
高兴法生怕鬼童会突然跳出来捣乱,所以他这一路开车极为小心。近半年来他的事业顺风顺水,家从原来的郊区搬到了市中心的高档小区里。
一百三十平的房子装饰得还算温馨,大门玄关处放着一张供桌,红色桌布垫着上面放了个阴气四溢的白色瓷坛。
简星澄看了觉得好笑,侧头问高兴法:“你知道里面装得什么嘛?”
早夭男孩的骸骨。
高兴法感觉羞愧难耐,他无法直视简星澄的双眼,觉得当初自己是被鬼迷心窍了,才会想用这种损德的法子来获得名利。
那位李大师只跟他说养小鬼可以帮他实现一切想要的好处,却没告诉他,应要付出的代价。
“老公,”门口传出开门的响动声,但却久久没见有人进来,女主人疯了一样跑过来抱住高兴法,哭诉道:“我听到……听到孩子在我肚子里哭,他说他想出来玩,怎么办,我好害怕……”
浓缩成小婴儿模样的鬼童跟在女人身后,朝着简星澄和高兴法露出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大笑。
“顽劣。”
一张驱鬼符打在鬼童身上,迸发出淡蓝色的冷焰,简星澄连忙催动五帝钱,化作金线将它捆绑起来。
简星澄例行公事地将鬼童一把抓起丢到,高氏夫妇脚边,问道:“是魂飞魄散还是超度?”
按照她的想法最好是魂飞魄散,虽说这鬼童在生前可能受过一些苦楚,但他死后做过祸乱阳的事情却不在少数。超度这样的亡灵,费时又费力,她不太喜欢,但要是委托人有要求,那就另当别论了。
那鬼童像是知道自己已经“命不久矣”,他催动所有力量,将自己变成冰雪可爱的模样,微微蜷缩,双眼含泪朝“爸爸妈妈”祈求道:“爸爸妈妈,宝贝好疼,想要抱抱。”
正怀着孕的女人,对可爱的孩子容易生出母性慈爱的一面,加上她没见过鬼童伤人时的凶狠模样,本能想要弯腰去抱鬼童。
幸好高兴法眼疾手快,将女人一把拉到身后护住,“陈大师,请您动手吧。”
“你干什么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鬼童在简星澄的法器下化作一缕黑烟,从从始至终被隐瞒着的女人,见到这一幕已经心生怀疑,她抓着高兴法的手质问,再联想到近半年家里的异常举动,她难以置信地看向供桌上破碎的白色瓷坛:“高兴法,你是不是疯了,居然把死人带到家里来供奉!”
幼小漆黑的骸骨蜷缩成一团,尸油和黑土从坛子里流出来,那味道腥臭难闻,刺激得女人发出干呕。
女人肚子里怀的是个鬼胎,是鬼童转换成人要使用的肉身。现在鬼童死了,那女人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生机。
高兴法无奈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女人,女人怒不可遏当即给了他一巴掌。
“所以这半年来,我们享受的所有吃穿住行,都是靠那个孩子换来?”女人怒目圆睁地推开高兴法的搀扶,质问道。
察觉自己老婆的情绪不对,高兴法努力辩解:“不是这样的,我这半年也有在努力,你要相信我。”
“呵……你努力?”女人用满是疲惫的眼神看着他,“努力偷运别人的尸体是吧?”
“高兴法,你真让人恶心。”
“我恶心?我变成这样还不是是被你逼迫的。”在外人面前被自己的妻子指着鼻子骂,高兴法觉得自己丢了作为男人的面子。他心生怒火,挽起袖子露出满是斑驳伤痕的手臂给女人看,“这鬼童是用我的精血在养着,我用我的命给换取你想要的荣华富贵,却从来没想过让你承担后果。”
“为了我?要不是这么没用,我又怎么会逼着你往前走?”
“公司要破产了,你不安慰我就算了,还非要在那种时候强迫我在市中心买房子,孩子怀不上,所以你把压力都往我身上叠,又是钱又房的,没有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