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不是休沐,正堂只有赵老太太与赵夫人。
“见过老太太,见过赵夫人。”两人齐齐见礼。
“快快起来,阿覃许久未来看看我了,我还以为你把我忘到一边了。”上首的赵老太太埋怨道,眼角的笑纹却扬起来,面相看上去十分宽和。
殷姝看出来,她很是疼爱周覃。
“哪有,您又不是不知道,我跟着大家在青竹山做学问,这不,一回来便来看您了吗?”周覃撒娇道。
“好好好,这位便是殷家女公子?”她看向殷姝,眼眸不自觉带着些打量。
“晚辈不敢,唤我阿姝便好。”见殷姝如此谦逊知礼,她笑着点点头。
几人略略客套一番。
“听闻阿媛身子不太舒坦,我特地带了些药材来看望她。”周覃开口道。
赵老太太闻见此言,眉头一紧随即又放开,看向周覃的目光更是慈爱,“劳你费心了,你想向来是乖巧的孩子。”
旁边的赵夫人终于得空插上话,“阿媛昨日犯了心悸,现下正在房内休息,想必也是挂念你,你们去看看她吧。”
两人便退出朝着赵家小姐闺房走去。
不知是否是殷姝错觉,那赵老太太与赵夫人对于赵小姐态度似乎不大相同,甚至婆媳两人关系都十分奇怪。
见殷姝呈思索之色,身旁的周覃便知她在想什么,暼眼前头带路的婢女,她低声说道:“赵菱媛不是赵家人。”
不是赵家人?那又是何人。
周覃没再多言,满脸神秘,引得殷姝心中愈发好奇。
少顷,两人便到赵菱媛院中,才进到院中,便见外面守着一行婢女,房中隐隐传出女子的哭闹声与男子的窃窃安抚声。
听这声音,像是赵卿然。
不知他在赵菱媛房内做甚。
周覃已然是经历过许多次眼前此景,熟门熟路地拉着殷姝在院中石桌那处坐下,接着从怀中掏出裹着丝帕的物什,她小心翼翼掀开,竟是蜜饯。
殷姝看向她的眼光略略复杂,自家师姐上门拜访竟还自己带零嘴。
周覃神秘兮兮,得意地说道:“阿姝你且瞧着,待我们吃完,那里面都不一定出来人。”
殷姝看向那房门,哭闹声愈发大,赵卿然轻言细语地哄着。
若那赵菱媛不是赵家人,那这两人共处一室也不守礼啊。
好在日头不大,初冬的日光反倒晒着挺舒服,如周覃所说,待蜜饯吃完里面人还未出来。
守在门口的婢女紧张得头上汗滴滑落,让两位贵客等了如此久,还不禀报,若是被管事知道,那她们便是死无全尸了。
一个婢女轻轻叩下门,细声禀告:“公子,小姐,周家小姐与殷家女公子来了。”
屋内的女子虽只是清秀长相,可那双目生得极好,似是泛着水雾,珠泪欲泣,白嫩如玉的脸上隐隐露出两抹红粉,嘴唇苍白。
此时,她穿着白色软缎中衣,靠在赵卿然肩上,身子因哭泣微微颤动,声音柔弱道:“周姐姐来了。”
赵卿然小心将她扶躺在床上,抚下她的鬓角,眼中满是心疼,温柔安抚道:“我出去招待,你先好生歇息。”
随即吩咐身侧的婢女道:“定要照顾好你家小姐。”
婢女小梨应是。
待赵卿然出去,门悄然合上,小梨转身将凉了许久的药汤递给赵菱媛,“小姐喝药吧。”
赵菱媛就着她手一口喝下,接过丝帕擦嘴角,又借着这丝帕狠狠擦拭赵卿然碰过的地方。
直到肌肤擦出血,她才略略松了一口气。
看向小梨,轻轻问道:“她们可有何反应?”
小梨垂头,显然对自家小姐这副模样很是习惯,回道:“没有,周小姐还拿出零嘴吃。”
赵菱媛眼神一转,眸中情绪复杂,“倒是有些长进。”
沉吟片刻,才叮嘱道:“我先休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