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对,赵禹重耳边微痒,因为黛苏在心里发出讥讽的——
“呵呵。”
赵禹重:“……”
“起开,臭死了!”黛苏使劲儿推了他一下。
不是她夸张,烟酒沉积的味道真的很臭。
男人明显僵了一下,迅速放开她。
黛苏火急火燎下床,闻着自己的手腕儿,就怕被酒气给熏臭。
“我没接你的电话,没去幼儿园是因为……”赵禹重顿了顿,接下来的话很蠢,他把目光移到茶几上的烟盒处。
赵禹重走过去,抽出一根烟,准备舒缓压力,然后解释清楚一切。
黛苏注意到他的动作,嫌弃地瞥了他一眼,男人又只好放回去。
他的声音很哑很沉:“手机被落在办公室,我没看到消息。”
黛苏动作顿了一下,没有说话。
赵禹重看着她的眼睛:“你生产的时候,我出了车祸,不能出院。”
“我不想你担心,所以没告诉你。”
赵禹重走到她面前,低声说:“以后任何事情我都会和你,和孩子解释清楚,对不起,我们从头来过。”
黛苏略有些懵,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。
就在这时,她的手机突然响了。
黛苏拿出手机看了看,是卢烟打来的。
她看了赵禹重一眼,接通了电话。
“喂?”
电话那头,卢烟笑着说:“姑奶奶,通知你后天去录节目。对了,你猜我打听到什么?那个叫陈娆的,果然被孙斯文换了,算他识趣……”
陈娆两个字让黛苏生出一丝凉意,脑海里闪过车祸死亡的瞬间。
“喂?怎么不说话?”卢烟等了一会儿,黛苏那边静悄悄的。
黛苏猛然回神:“好,我知道了。我现在有点儿事,一会儿给你打过来。”
卢烟:“好。”
黛苏挂掉电话,抬头望着赵禹重。
人都有求生的本能,黛苏也不例外,她还不想死。
更重要的是,她不想两个孩子失去母亲。
如果只能在孩子和赵禹重之间选一个,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孩子。
黛苏直视男人的眼睛,口吻平静:“你的理由我相信是真的,但这六年来,我的痛苦难过也是真的。我们离婚吧,赵禹重。”
“你这么决绝是因为他吗?”
“谁?”
“白修竹。”
黛苏看着他阴沉冷硬的眉眼,一时恍惚。
“你喜欢他是吗?”
男人的声音很沉很沉,黛苏却听出他极力压制的,快要爆发的情绪。
黛苏抿了下唇,回答:“是。”
既然要断,那就和他彻底断干净。
她仰着头,直视他漆黑可怕的眼睛。
在他风暴肆虐的眼睛里,黛苏看见了自己微微颤抖的倒影。
房间里的气压持续走低,压抑到让人窒息。
他的目光像要把人生吞活剥一般,脸色难看到吓人。
黛苏突然心生恐惧。
“出去,”男人极力压抑着什么,“给你三秒钟。”
黛苏第一次被他如此冷酷对待,脑子瞬间懵了。
他手上青筋暴起:“3,2……”
黛苏反应过来,迅速离开。
关上门的瞬间,休息室里传来巨大的响声。
黛苏被吓了一跳,连办公室外的石岩都觉察到不对,敲门进来。
石岩看看休息室黑色的门,又看看黛苏略微发白的脸。
他叹了一口气,说:“老板他心情不好,太太你下次再来?”
“我不想再来了,”黛苏一阵后怕,“他冷静了你再给我打电话,我们电话聊。”
石岩只好点点头:“好的,我送您去停车场。”
黛苏回头看了休息室一眼,然后离开了办公室。
开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