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黛苏，”赵禹重把衣服挂回去，走到妻子面前，“我承认我们都有错。”
男人在极力克制隐忍，看得出来，向人低头让他很不好受。
黛苏觉得讽刺。
她苦苦求了六年都得不到的东西，离婚了他倒是愿意施舍了。
有什么用？
她现在不稀罕了！
黛苏抬起下巴：“我有什么错？我没有错。”
赵禹重惊讶地看着她。
女人仰着脸，娇艳的五官肆意舒展，得意在她的眼角眉梢流转。
耳边是她兴高采烈的心声——
“离婚好爽，想怎么嚣张就怎么嚣张。”
“还想让我认错？下辈子吧！”
赵禹重：“……”
“行，我允许你任性耍脾气。”赵禹重皱着眉头，强迫自己保持耐心。
他放缓语速：“你闹得这么认真，不就是想让我每天回家吗？除了出差，我可以每天回家。”
“天呐，”黛苏表情夸张，“您老愿意临幸这个家，每天都回家，我真的要感恩戴德，当牛做马了！”
她的讽刺不言而喻，赵禹重的脸色阴沉几分。
赵禹重抓住她的手臂，盯着她的眼睛：“我在跟你好好说话。”
黛苏转头，看向他的手：“放开。”
赵禹重没动。
黛苏气得一边瞪他，一边去掰他的手指：“我让你放开，赵禹重！我们已经离婚了，你没资格碰我！信不信我告你性·骚扰……”
赵禹重难以置信，她连性·骚扰都用上了。
他的脸色铁青，不仅没有放开她，还变本加厉，用双手固定住她。
黛苏的反应更加激烈，想要从他手里挣脱出去。
两人的力量悬殊，黛苏挣扎的动作越激烈，她的双臂反而越被掐得痛。
“赵禹重你放开！你弄疼我了！”
赵禹重想让她安静下来，但黛苏这模样根本听不进去。
他低下头，想像以往那样亲吻她的唇，却被她侧头躲开。
“黛苏！”他咬着牙关，“以前的事一笔勾销，我们从头开始。”
听见这话，黛苏终于安静下来。
赵禹重刚有几分欣喜，黛苏却说：“不要。”
她转过头，直视男人阴沉的眼睛：“我好不容易才醒悟过来，我不要再回去当傻子。”
“没有人说你是傻子。”他的声音越发嘶哑低沉。
黛苏想到小说里感情用事的自己，还因此失去一切。
她近乎暴躁地发泄着：“就是傻子！就是！就是！就是！”
“你……”赵禹重诧异地望着她。
黛苏发泄完情绪之后，她平静地开口：“放开我，赵禹重。”
赵禹重看着她脸上的泪水，终于松开了手。
他顿了顿问：“你真的不愿意……”
“我不愿意。”她打断他的话。
没有人没再说话，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对峙。
赵禹重盯着满脸倔强的黛苏，疲惫的双眼隐隐闪过失望。
只是在他情绪快要泄露而出的时候，赵禹重忽然闭上眼睛。
再睁开时，他的双眼里面什么情绪也没有。
“随你。”他转身往外走。
黛苏抹着脸上的泪，追上去：“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男人高大的背影顿了顿。
“一周之后，我们去民政局。”
黛苏得到准确答复，总算松了一口气。
她不想被两个小孩发现自己哭了，于是转身去浴室洗脸。
赵禹重走到楼下。
餐厅里，两个小胖子一边吃东西，一边往楼梯的方向张望。
赵曦吃得小嘴巴小肉手全是油，大眼睛里的担心也是真担心。
看见赵禹重脸的瞬间，赵曦立刻转过头，揪着一块土豆饼啃。
跟没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