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推开了。
兆拂一掌击开姜岚房间的门:“魔尊!阿渺究竟……”
剩下的话,却被兆拂尽数咽回了口中。
眼前所见,竟是——
姜岚衣衫半解,面色酡红,湿漉漉的发梢还在滴着水,晕开了衣襟处的大片水迹。薄薄的白色中衣被水濡湿,根本遮不住她锁骨处雪白的肌肤。颈部优美的曲线没入中衣,反倒令人绮想万千。
屋内仿佛还有温热水汽的味道,无一不透露着旖旎之气。
兆拂当即利落侧身,将目光投至别处。许是有了经验,兆拂这次倒是不曾脸红。但仔细观察那一双平静的眸,便可看出其中泛起的细小涟漪。
相较于兆拂的动作,姜岚只是不慌不忙地继续穿好了外衣。
中衣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,顶多是领口处湿了一些,也没什么怕被兆拂瞧见的。
但兆拂的反应,姜岚并不意外。
她早就知道,兆拂在所谓的名门正派内当仙尊当坏了脑袋,在一些无谓的礼节上古板得可怕,却是独独看不懂阿渺的心。
又或者是,他看懂了,只是装糊涂罢了。
既然如此,那便干脆装到底。现在跑来发疯要人,又是个什么道理?
“你是来送死的?”姜岚穿好外衣,斜睨向兆拂。
“魔尊,你知道我要问什么。”兆拂冷声说道。
兆拂来找姜岚,并非铤而走险。
以他如今身受重伤,修为几乎全失的状态,若是姜岚真想杀死他,早便动手了。
可是直到他身上禁锢咒被除,姜岚都不曾有动作。
原因是什么,兆拂并不在乎。他所求的,仅是寻回阿渺。
“知道。要找一个,名为‘阿渺’的人嘛。”姜岚低下眼,把玩着自己纤细的手指,漫不经心地问道,“那本尊倒是有些好奇,这阿渺,究竟是何人,令高高在上的仙尊你,如此在意。”
“她是……”回答之时,兆拂却陷入了犹豫。许久方继续说道,“她是我的徒弟。”
“原来仅仅是徒弟而已。”姜岚甚至不曾抬眼,“本尊还以为,在你们这些正派人士的心中,徒弟,不过是个用完就扔的工具而已。”
“你——!”兆拂身侧的手倏忽攥紧。
姜岚总算放下手指,看向了兆拂:“怎么,可是戳到兆拂仙尊的痛处了?”
“阿渺她不是工具!我从未将她看作为工具……”兆拂慢慢低下头去,眼神渐沉,“但我的确亏欠她太多……”
“所以,仙尊跑来本尊这里大呼小叫,跟发了失心疯似的,便是想补偿你这位徒弟?”姜岚饶有兴致地问道。
补偿?
兆拂愣住了。
仅仅是补偿而已么?
不,不是的。
这数百年的寻找,连掌门都说他是疯了。
他是疯了。但就算是疯了,他也一定要找回阿渺!
什么正邪之争,什么临仙派大业,他都不在意了。
他所求的,唯有阿渺而已。
“仙尊不答,本尊便是默认。”姜岚讥讽地笑了一声,“既然如此,仙尊不妨就当作是阿渺死了,替她建个豪华气派的衣冠冢,再立上个写着‘某某爱徒’的碑,不就是天大的补偿了?”
姜岚此言,并非空穴来风。
仙门之中,薄情寡义古来有之,多数都是假惺惺地立个碑,卧在碑前鬼哭狼嚎几日,转眼便迎娶了新的道侣,还美其名曰是为了修练。
姜岚所言,兆拂如何不知。
如此行径,他亦是不耻。但他此刻令他愤怒的却不仅是那些。
临仙派中人无数次地这般劝说过他——“仙尊,您便当阿渺是死了吧。那般场景,尸首化为灰烬,也并非不可能……”
够了!他听够了!
“阿渺她没有死——!”兆拂双拳捏紧,抬起头时双目中已然盛满怒火,他猛地从腰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