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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人作壁上观,整个秘境就成了微微和云霁月对峙的主场。
微微伸了个懒腰,趁胜追击:
“怎么不说话了?哑巴了?”
“当真那么爱凌微微,又怎会踏着她的尸体独自飞升。”
“一切不过是你自以为是的爱,以爱的名义来掩饰你的懦弱无能。”
“你在不安,虽然不承认自己错了,可内心早已被隐秘的负罪感填满,你在仙界的每一天都忘不掉,忘不掉凌微微临死前望向你绝望而怨毒的眼神。”
“你在害怕,你在恐慌,你怕会有因果轮回的报应。”
“因为害怕失去得到的一切——比如仙人之躯,所以你不得不重回修真界,企图打着爱的名号来救赎自己。”
修真之人最怕的便是因果轮回的报应。
但凡做了亏心事,修士们便会滋生心魔,成为他们修道路上的阻碍。
若是无法消除心魔,总有一天隐患会爆发出来,到时候任凭修士的修为再高,也会终结于自己的心魔。
与其说是爱凌微微,不如说是他在圆了这场因果。
他爱的只有自己,自私而凉薄,却打着深情的幌子,拿凌微微当做入魔的借口,企图博得同情。
被微微连番质问下来,云霁月周身的黑雾越发浓重。
白皙如玉的面颊一半被黑气弥漫,如同戴了半张黑色面具。
犹如实质性流动的黑雾令人心惊。
云霁月放声大笑,终于坦然承认:
“是,我自私,为了飞升而杀了你。可是微微,人不为己天诛地灭!修道修道,谁又能抗拒梦寐以求的飞升大道呢!”
他盯着微微,眼底有暗色涌动,诡谲可怖。
“既然知道我回来找你是为了圆一场因果,你还不乖乖到为师身边来?”
这一刻,他终于不再掩饰自己所有的欲望。
从始至终,凌微微都是他的棋子。
那少得可怜的爱,都在利用中被消磨殆尽。
曾经的他或许也真心实意的爱过凌微微。
那么纯粹。
可现在,一切都回不去了。
凌微微对他的爱,也在男人不留情面的践踏之下,被碾碎成尘埃。
凌微微如今想要的,便是血债血偿。
人世间的悲欢离合,总是如此曲折坎坷。
微微遥望着远方破晓的天,柔和美好的笑在唇畔绽开。
世人皆为笼中鸟,被束缚在这个偌大的名为天地的笼子里。
她又何尝不是呢。
不过,她相信,终有一天她会重获自由,就像她能替凌微微讨回公道一样,她同样能掌握自己的命运。
思绪飘远,又很快回笼。
她眸光柔和的注视着已经逼近的云霁月,眼眸弯起,笑靥如花:
“师父想要微微回到师父身边么?好啊,师父所念,微微必定会全力替师父达成。”
“微微,你终于想通了!”
云霁月激动不已,以为一直以来对他十分抗拒的少女终于松了口。
这让他有种莫大的成就欢愉感。
“不过……”微微眼睫轻敛,半遮半合,神秘诡魅感悄然蔓延。
“我觉得飞升,比师父更重要。”
“所以——师父这么爱我的话,一定会心甘情愿为徒儿奉献一切吧。”
云霁月一时间有些怔然。
少女轻盈漂浮在半空,手持一柄细剑。
黑色的细剑很长,剑身上雕刻着繁复而诡异的花纹,修为低的修士们盯着看久了,甚至有种头晕眼花的迷失感。
“我的好师父,能成为徒儿飞升路上的垫脚石,是你的荣幸。”
云霁月惊恐的瞪大眼睛,他想要逃,却发现身体被什么定住似的,完全不能动弹。
眼睛里倒映的是少女温柔又无情的漂亮面容。
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