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?从来都是女子出门前后镜,就允不得我反复理云鬓吗?”调侃声自身后传来,倒让二人一惊。
茯苓见来者样貌,微微施礼,随后推门守在外面。
封璃雀倒是回到原地坐下,脑海中却想着这人方才的话,不免上下打量着对方。
商修言见此,会心一笑。“如何?”
“嗯?”封璃雀不明所以。
“你费心让风无为唤我来,就为瞧我一眼”
封璃雀发现,三寸不烂之舌这种东西,他是发挥到了极致。
“我今日见到了梁奇的妻女!”
梁奇被贬,陛下感念其苦劳之恩,并没有收受其家宅,让其妻女有栖身之地。这一点,当时深受百姓优誉。
“梁奇当年被贬,后封尚居之,若说巧合,也太过于巧合!”商修言道。
于此,封璃雀持有同感。“有一点,你可能不知,梁奇是由苏侯爷引荐入六部的。”
商修言发现,她开始谨慎了一些。
“怪不得”男子将女子面前的水盏取过添满。
封璃雀接着道:“当初我听到梁奇被贬时就诧异,他给梁家妻女留有旧府,是为博得仁君之名。可留下梁奇一命,于他而言目的是什么呢?”
“今日见到其妻女后,我便明白了!”
此刻的光线透过幔窗洒了进来,扬在了封璃雀的半边脸庞之上。商修言端着下巴,带着欣赏的目光,看着面前神情虽然冷清,然他依旧能感受到温度的女子。
“苏门一案后,百官避之不谈,但梁奇却在暗中抽寻各种能洗清苏门的证据。却没想到,也因此获得了某些人的关注。”自从父兄深陷囹圄之后,他们兔死狗烹。除了武老还有其它几位老臣之外,她怎么也没想到,向来不与她家有过来往的户部尚书梁奇,对他们却是深信不疑。
商修言察觉到对方前后的语气变化,知其感伤旧事,便将话头接过:“莫不是梁奇真查到了什么?”
梁奇与其妻感情深厚,对于苏晋忠当年相助之事,二人更是感怀于心。是以梁奇每每有疑惑之事,便会同其妻商量。
“当年浔阳城被攻陷,众人关注的是苏氏父子献城,而此刻之前,我们认为浔阳被攻陷,是因为粮草迟迟未到的缘故。可这两个方向点,我们都错了!”当年在水牢中见父兄最后一面时,她就应当询问清楚。
商修言蹙眉,神色端正。紧紧问起:“梁夫人究竟说了什么?”
“她说,她手中有一方圣旨,是梁大人秘中在浔阳所得”封璃雀的呼吸变重,心口也随此刻的心情一般,沉浮。
“她可有言明内容?”商修言询问。
封璃雀闭着眼睛,点了点头。“上面写着,江南关告急,需从沐北军拨五万兵力支援,不得违抗。”
这封圣旨一事,不论真假,她都要想办法查明真假。这么重要的证据,东里垣不会大意,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!
此刻的流芳,人声鼎沸。而位于上方的蒹葭,冷如寒窖。五万兵力!这是生生的将浔阳百姓和沐北将士的生命送入虎口!
商修言终于明白为什么浔阳城一案总找不到切入口,原来他们从出发点就错了。浔阳本就难攻,若是沐北军兵力充足,就算打,也非易事。可前脚人刚走,后脚就攻城。这消息未免太灵通了些?
何人告密,此为疑点一!
“我记得,浔阳一役时,江南关以及周边城县并未受到任何外族侵犯,何故求援?那封圣旨,又是怎么回事?”此为疑点二!
想来陛下留着梁奇一命,为的就是这封圣旨。“你是想让我去取走这封圣旨?”商修言直言。
封璃雀摇摇头。当下,这封圣旨的出现无疑是洗脱沐北军献城的最好证据,可是单凭一张黄纸,远远不够,他们有的是借口推脱。
“他留梁大人一命,又给梁夫人和梁晚晚安居之所,为的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