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景光随着谢望一同走了进来,纵然曾经见识过现代的高楼大厦,也不得不赞叹曾经之人的智慧。
这执法堂的大厅通体由黑色的岩石堆砌而成,明明穹顶很高,但却无端地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。倘若真的是囚犯到了这里,恐怕还没开始审讯,就平添了几分心理压力。
谢景光散漫的打量两眼,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,乖乖的跟在谢望身后通过了几个关卡,走到了下面的地牢。
在地牢的门口,他还意外的遇上了个熟悉的人。
“四公子,七公孙,你们也来提审犯人吗?”欧阳勃身上还带着许多不慎被溅上的血滴,面容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。
“不,我们只是来看看。今天上午被抓进来的那个小老鼠,还活着吗?”谢望否认了对方提审的说法,若无其事的询问道。
“今天上午抓到了两只小老鼠,你说的是哪一只?算了,这种事情也不必分得太清楚,反正他们是一起被抓到的,又是一起被关进来的,我直接带你们去看就好了。”欧阳勃先问了一句,但是还没等到谢望回复,就自己先进行了否认,不过倒是令人意外的摆出一副好说话的样子。
地牢本身就是为了折磨囚犯而设置的,自然也称不上什么令人身心愉快的地方,但谢景光倒从来都不是什么特别娇气的人物,也还算是适应良好。
谢望则是带着几分嫌恶的掩住了自己的口鼻,似乎有点不适应。
谢景光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,作为一个普通的三代子弟,他似乎表现的有些太过淡定了。
不过,倒也不妨。
不如说,他正是想要展现自己与以往不同的一些神采,来找到可能存在的盟友,对抗接下来要到来的危机。
他们很快就到达了相应的位置。
上午的时候还在谢景光面前趾高气扬的桃儿,现在已经落魄的如同一只败犬一般,身上本来呈现红色的衣裳被抽得破破烂烂,那张看上去略带刻薄的脸同样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。
她垂着头倒在一边的草堆上,一副生死不明的样子。
谢景光无声的叹了口气。
虽然眼前的这个女人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他的敌人,但是无论多少次看见这样的情况,他依然会觉得非常不适。
无关乎所谓的正义与邪恶,谢景光也明白,如果换一个场景,如果这个人执意要跟他过不去的话,他也能够做到痛下杀手。
但生命可以被毁灭,却不应该被这样残忍而无意义的虐待。
朱建仁状态还算得上是不错,甚至还有精神头哭爹喊娘。
“景光少爷,景光少爷,我知道错了!我是被奸人所误导,一时想岔了啊!求求您救救我吧!”
“我一直是谢家的家生子,从我爷爷那一代开始就是!我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啊!”
谢景光站在外面,听着神色有些晦暗不明。
良久,他才挤出一句话来:“你……还有什么遗言吗?还有什么人要照顾吗?如果有的话,我或许可以帮帮你,但是,其他的话就不必说了。”
二长老的人已经像见了血的鲨鱼一样,死死地咬住了那位从葛家嫁来的二夫人,在这个时候,所有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的人,都不可能再得到拯救了。
别说谢景光只是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小透明,就算他再怎么得宠,也没有办法在这种事情上插得上嘴。
虽然得到的情报还不充分,但是他已经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有什么巨大的浪潮就要袭来,在这浪潮之中,他们或许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。
“景光少爷,我……我不想死啊!”朱建仁涕泪横流,显得特别狼狈。
谢景光能理解他的心情,但是并不觉得他有多可怜。
种什么因,得什么果,仅此而已,没有那份能力,还想要与之匹配的地位,本身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。
自古以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