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水光,神态总叫人想起还不明白人类危险之处的小动物,有几分茫然、又有几分轻率的信任,立刻应道:“咦?你为什么会知道?”
在lava里到处追杀别人、把人送进医院的,恐怕除了一心要完成任务的邦尼兔也没有别人了。
林三酒抬眼看向远方时,果然瞧见了一个如同炮弹般直直冲过来的影子;哪怕离得这么远,都能叫人感受到战力强大所带来的心惊感。以邦尼兔的水平,要是真叫她冲近来,即使是林三酒也没办法将长发男人及时救出来——她赶紧伸出一只手,朝他低声说道:“抓住我的手,我把你拉过来。”
“啊?”他又怔忪了一下,仿佛刚被人从睡眠里叫醒。在这个节骨眼上,他还好声好气地打算给林三酒解释明白:“不行的,你不知道,我作为玩家是出不去的……”
“抓住我,”眼看邦尼兔越来越近,林三酒不耐烦了,抬声喝道:“快!”
长发男人被惊了一跳似的,果然将一只手伸了过来;皮肤一碰,她就不由被冰得一震。林三酒立即抓紧了那只冰凉的手,轻轻一发力,就将他拽上了公路——山坡上,邦尼兔的影子猛然停了下来,仿佛不敢相信自己都看到了什么一样。
“这是……这是怎么回事?”
长发男人看了看自己的手,又探出脑袋,看了看公路下的山坡。他身上没有半点气味——没有一路跑来泛出的汗味和体味,长发也光顺得不沾尘污。林三酒甚至觉得,要是自己抬脚朝他走去,说不定会像走过一团清风似的,从他身体里直接穿过去。
“为什么我出来了呢?”他歪过头,甚至还犹豫地朝下方的邦尼兔摆了摆手:“难道这里也是lava吗?”
“你叫元向西,对吧?”林三酒从背后看着他,轻声问道。
“你怎么什么都知道?”元向西一回头,睁大了眼睛。
“你认识一个叫卫刑的女人吗?”
元向西一愣,顿时绽开了笑,像忽然被风吹开了枝叶后露出的一抹白色花瓣:“我认识!”
“她有几句话,要我转告你。”林三酒说到这儿,低下头吸了口气,才又抬起眼睛说:“……你已经死了。你已经死了很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