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下心中的担忧,她柔声安抚道:“您别急,我马上就过来。”
“好,夫人,麻烦你了。”
再回到陆家,许知南百感交集,直到走至楼上卧房,她才有些情怯。
厚重的窗帘合上,宽大的卧室陷入浓浓的灰暗。
朦胧里,许知南仍旧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人。
“刘嫂,我说了我没胃口,你端出去吧!”
男人的声音喑哑低沉,像是粗石在地板上摩擦,但带着些许病弱。
许知南一手托着木质餐盘,一手将门关上,往前走时,尤其准确地摸到了开关,毫不犹豫将灯给打开。
屋内顿时就亮了起来。
她突然发现,原来肌肉记忆这东西,真的如此持久。
时至今日,她不用想,就知道开关在哪里。
而屋内同她在时一模一样的陈设,更是让过往的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,汹涌而来。
她带着这样沉重的记忆走到男人床边。
陆霆之由于不适应灯光眯了眯,转而看向了许知南的方向,惊喜道:
“南南?你怎么来了?”
“你毕竟是因为照顾我才生的病,于情于理,我都该负责。”
她在床边坐下,床便凹陷下去一小部分。
女人身上独有的香味,绕在陆霆之鼻尖。
他嘴角小弧度扬起一个愉悦的笑容,压都压不下去。
“吃点东西吧,病人不能那么任性。”
她端起粥碗,语气难得带了些温柔。
陆霆之异样的看着她,敛了敛眸子。
再抬眸嘴角噙着笑意,在对上许知南干净的瞳孔时,笑意收起。
“我没有力气,你喂我。”
他背靠着床头,眼角微红,肆无忌惮的盯着许知南。
她喂他?
许知南愣了几秒,瞬间有点想走人。
她觉得这男人面不红心不跳说胡话的本事,实在让人气愤,可在看到他满脸的病容,终究狠不下心。
于是,一言不发地替他拿了枕头,扶他坐起,机械地给他喂粥。
一碗粥喂完,许知南觉得浑身热得厉害。
即便屋内空调很适宜,但刚刚的过程里,陆霆之就这么直直地盯着她看,偏她还不能回避。
掌心里全是汗,甚至好几次,她觉得勺子都险些拿不稳了。
“你休息会儿吧!”
是在收拾餐盘离开的刹那,许知南无意间看到了柜子上摆的自己照片。
相框边缘已然泛白,看上去像是被人无数次的摩挲,而产生这样的效果。
“刚才看到你,我还以为自己烧糊涂了。”
陆霆之带点儿笑意道,喉咙苦涩。
许知南缄默,收了目光离开。
陆霆之望着她背影,悠悠的声音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。
“五年了,我终于不是在这个房间里,抱着你的照片怀念了。”
五年了,你终于又回到这个房
间,属于我们的卧室。
许知南仍旧往前,仔细看,能看出她的步子加快了些。
可意走到门口,她忽然听到陆霆之说:“我下午想喝白粥。”
她站在门口转身,“我让刘嫂给你做。”
“不行。”陆霆之拒绝,“我想喝你煮的粥。”
许知南皱眉。
“你喜欢刘嫂熬的粥,但我却喜欢你熬的,特别是喝醉酒,胃不舒服的时候,还有现在生病没有胃口的时候。”
多么平实又动人的情话,许知南的指甲几乎要将木质餐盘抠出了小洞。
她刚要回绝,他又补一句。
“不是你熬的,我吃不下。”
许知南最终长长吐一口气,只说一个字,“好。”
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也许是因为确定这家里有她,陆霆之安心下来,觉也睡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