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夫人,要是夫人一个人出去遇到什么危险,她们难辞其咎。
“真的不用。”
许
知南柔软的声线略微强势,“病房里太闷了,我就出去散会心,很快就会回来的。”
说罢,她阔步离开。
佣人们看着她进电梯,实在担心,犹豫再三还是打给了陆霆之。
但此时的陆霆之已经赶回公司召开会议,手机根本就打不通。
许知南到便利店,挑了把椅子坐下,看着窗外的路人们行色匆匆,整座城市车水马龙,大家似乎都有归宿,也有各自的奔赴。
那她呢?
她的信念,被金钱利益所期待。
她的婚姻,死在三年后的今天,终结在陆霆之给她那纸离婚协议的时刻。
人生中最有意义的光阴,都被她虚度浪费。
明明窗外阳光正好,风也温和,万事万物都清晰可鉴。
可她却感觉四肢发冷,未来渺茫一片。
“南南,你怎么穿着病号服啊?”
蒋奕关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。
许知南收起那些难与人言的烦忧,转头看向母亲。
时到如今,她已经分不清蒋奕的关心几分真,几分假了。
可能在不触及弟弟的事,是真的吧!
一旦触及,她便是个外人。
“说话呀,怎么,傻了?”
蒋奕见她直直看着自己不说话,哭笑不得的在她眼前晃了晃手。
许知南笼回游离的思绪,轻声道:“只是有点儿过敏。”
“那就好,妈妈还以为你生病了。”蒋奕好像松了口气。
许知南看她没再多一句叮嘱,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凄凉。
倘若今天的人是许嘉铭,怕是早嘘寒问暖,千叮咛万嘱咐了吧?
嘴角缓缓爬上自嘲的淡笑,许知南直入主题,把兜里的银行卡递给她。
“这里面有二十万,你先拿去吧。”
薄薄的一张卡片,承载了蒋奕满怀的期待。
她原本双眼是放光的,可在听到卡里数额的瞬间,眼底骤暗。
“二十万?这远远不够啊!”
蒋奕的眉心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。
可她仍旧眼疾手快地把卡拿到手中,然后才苦恼地盯着许知南。
“催债的、还有那姑娘的家人,每天是骚扰电话不断,还屡屡上门找茬,南南,这二十万都不够塞他们牙缝的。”
母亲字里行间有明显的责怪。
许知南本就对她不抱期待,但在对上蒋奕一脸失望的刹那,心中依然酸酸麻麻,有要哭的冲动。
她把尊严践踏,厚着脸皮向曾经导师提前预支的学术研究薪水。
自己一分没花,全都拿出来了。
没讨到一句好跟谢谢。
她为了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