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会死的是你!”
王老爷夺过护卫手中的刀,一脚将他踹开,持刀向大汉砍了过去。
这一刀没有任何章法,只是速度快、力量大。
大汉将长刀架在身前,被王老爷一刀看下来,竟连退数步。
大汉惊讶道:“你这是什么邪法?”
王老爷只觉得浑身燥热,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力气,狞笑道:“邪法?是仙丹!”
大汉脸色凝重起来,长刀横在身前,双手握紧,紧盯着王老爷。
王老爷狂态毕露:“杀我?你怎么可能杀我!”
他冲上前来,再次砍向大汉。
大汉同他对砍三刀,发觉他的力气竟没有任何下降,简直不合常理。
不敢硬接,便靠章法闪躲起来。
王老爷尽情宣泄着多年来横在他心中的恐惧,驱散横在他心中的阴影。
当年王家设计这大汉一家,侵吞了他的家产,将他一家人尽数逼死。
唯有这个大汉在外学艺,听到家中噩耗,单人匹马杀上门来。
王家死了十几个护卫,才勉强拖住他,等来了官兵。
这大汉又杀出重围,身中数刀而逃。
自那以后,王老爷就对死亡有着难以遏制的恐惧。
也正是如此,甄道长的长生妙方,才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。
仇恨,恐惧,王老爷挥舞着长刀,在月色中泼出冷冽的刀光。
他不会刀法,但只要足够快,力量足够强,什么刀法也拦不住。
看着大汉在他面前左支右拙,王老爷放声大笑:“曾繁,你该死!你该死!”
而另一边,曾繁带来的二十个土匪和护卫的战斗竟然呈现出一面倒的势态。
人数占优势,但打起来,反而远不如护卫强。
这些土匪名为匪类,实际上只是活不下去的农户。面黄肌瘦,靠着春猎、抢劫、偷盗勉强维生。
苛政逼得人活不下去,人自然就沦为匪徒。
这些吃不饱的人哪里是武夫护卫的对手,被几个护卫接连砍死数个,就有了溃败的势态。
曾繁勉强招架着王老爷的刀,余光瞥到这景象,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,否则一切都要功亏一篑。
曾繁高呼道:“夫人,还不出手!”
呼——
阴风滚滚,黄沙迷眼,吹得王老爷睁不开眼睛。
曾繁趁机一刀砍在王老爷胸口,只是刀势不深,就被王老爷反手格开。
一个女声在阴风中响起:“不要再纠缠了,快走。”
曾繁恨恨地看着戒备的王老爷,只得转头就走。
王老爷想要追,但胸口一阵剧痛,没有追得上。
那阴风裹住马车,死匹马焦躁地踏着蹄子。
那女声又道:“蒙住马的眼睛,或者把马卸了,不然带不走。”
“不!”王老爷恐惧地叫道:“拦住他们!”
但曾繁已经上前一刀劈开车辕,放跑了马儿,顷刻间,那马车就被阴风卷跑了。
曾繁继续施为,将四辆马车尽数劈开,让阴风卷走了马车。
曾繁上前去拦住护卫,指挥着山匪撤入林中,露出凶恶的笑容:“王老爷,你完了!”
王老爷浑身是血,拄着刀浑身战栗:“追!给我追!”
护卫们连忙追上去,但一进入密林,立刻失去了山匪的踪迹。
无可奈何,护卫们只好退出来:“老爷,不见了。”
“啊——”王老爷拿着刀乱砍着:“该死!该死!该死!”
“必是有内鬼!必是有内鬼!”他睁着眼睛,眼中俱是血丝,“该死!你们在这里守着!我去请救援!”
“老爷,你的伤口……”有护卫指着王老爷胸口的刀伤。
王老爷脸上已经附上一层冷汗,闻言他脸上的肉抽了抽:“这事泄露出去,命都要没了,还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