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也知道梁培此举有多阴险。
一时间神色各异。
梁培不依不饶,眼神撺掇梁基。他知道梁基老好人、好拿捏,不然也不会由着旁支塞这么多子侄辈进酒店瞎搞,弄得管理层怨声载道。
只是他忘了,他如今能够和梁基平起平坐,也是梁老爷子卖的人情。
梁基不是绣花枕头,如今这个职务有他自己的一拳一脚,虽然亲戚里没什么威信......很快,他稳了稳嗓子,开口道:“梁培,你不知道,这里根本忙不过来。不信你问小梁,他在下面实习知道得更多......千头万绪的......安溪有老爷子坐镇呢,我去掺和什么。你别瞎说了,好好喝你的酒吧。”
梁培哼笑:“要不小旭也可以——”
“我不可以!”
梁旭快要吓死了。他被他爹迅速瞪了一眼,这句说得掷地有声,就差站起来表态了。
梁培和梁圹对视,脸色不豫。
一场家宴,梁坤不想闹得太难看,放下筷子只说:“酒店那边已经有项目跟进了。闻康——”
梁培摇头嗤笑,很不客气打断:“梁坤,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——闻康不过老爷子养出来的一条狗,专给你保驾护航。你的意思是,让我们自家人跟一条狗争食?”
话音落下,梁径倏地抬眼,眼神冰冷。
这话说得极其刻薄且恶毒。
梁坤当即就怒了,筷子狠狠搁下,瓷碟都敲飞了一边。
“你闭嘴吧!”
“争食?你也不看看,你配吗?!当年是谁跑到爸那哭着说还不上?要死要活的?还拿小妹的婚事要挟?说娘家没脸?!梁培,安分点吧!我今天来这一遭就是告诉你,安溪你甭想!也别再让梁基递话!”
“递一次我飞过去打你一次!”
“这话我就摆这了!现在!给我有多远滚多远!”
梁旭从没见过一贯好脾气的梁坤陡然会发那么大火,吓得脸煞白。
也不怪他这样惊恐,主要梁坤在小辈面前总和颜悦色。
梁径始终视线稍垂,不知道在想什么,看上去有些置身事外的漠然。
他知道他爸骨子里和奶奶一样,重情重义,而在一些原则性问题上又极其较真、说一不二。梁培既蠢且坏,每一句话都撞在枪口。梁坤勃然大怒、撕破脸面,完全意料之中。
而且,梁径想,两年前,为了拿下安溪项目,自己的父亲和爷爷已经有过数次胶着对峙,场面一度悲怆。梁坤现在这样慎重,也是明白这件事来之不易,唯有做好才能让梁老爷子定心。而梁老爷子是不容许丝毫行差踏错的——旁支里这样乱,心也不齐,梁坤只会愈加谨慎,哪里会允许梁培梁圹这样肆无忌惮、不知轻重。
梁培脸色铁青,他是没想到会被这么撂脸。座位上气喘吁吁几秒,惊天动地的一声站了起来,头也不回就出去了。梁圹前瞧瞧后瞧瞧,也忙不迭站起来跟着跑出去。
一顿饭吃到最后才活络些,但也不尴不尬的,席尽都有些沉默。
车上,司机开车,梁坤坐副驾闭目养神,看上去有些疲惫,眉宇间的痕迹深得仿佛凿进去一般。
梁径坐在后排,有些心疼。他的父亲是有能干的,只是前半生被爷爷求安稳地护在学校,后半生终于有了真刀实枪做事业的机会,只是一大家子都不省心,隔三差五就想着挖个角偷一点羮。
早两年还在家听闻叔笑着打趣,我出门,马路上随便一个姓闻的是不是都能找了我托关系?他这句话意思很明显,只是当时他的父亲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还信着兄弟齐心其利断金,最后还是打着哈哈说到底还是一家子人,逢年过节多热闹......
手机轻轻震动。
时舒:“我们准备下山了。”
说着发来一张山顶的照片。时舒张开双臂挥舞,冲镜头张扬笑着。山里的风从前往后,撩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