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厢狭窄, 时舒睡得不是很熟。加上一场暴雨,气温降了太多,他靠在梁径怀里, 冷得不动都不想动。
过了会, 梁径拣起搭在前座的衣服给他一件件穿上。
潮湿空气里, 有干燥柔软的衣料气息。
衣角往下拉的时候, 时舒感觉到一丝摩擦带来的疼痛。他伸手挡了挡,低头看自己胸前。梁径抱着他转过身。凸起的圆润尖尖红肿着,一侧有明显齿印, 连着皮肤就破了点皮, 露出很脆弱的鲜红。梁径注视片刻, 没什么特别神情, “我去拿创口贴。”语气也听不出什么别的, 好像他只是想要处理这个伤口。
“你以前从来不咬这里的。都是吸。顶多就肿。”时舒看着梁径起身去翻前座的置物柜, 想了想,又说:“如果不是在车里,你是不是又要把我绑起来了?”
梁径背朝他,没说话。
在他拿着创口贴坐回来的时候,时舒伸手拒绝, 赌气:“我不要——”
梁径很轻易地一只手握住他两只手腕, 摁在头顶, 然后低下头。
湿润的口腔瞬间给伤口带来轻微刺痛。但过了一会, 伴随温热的含吮,疼痛一点点消弭,变得迟钝、变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, 甚至, 随着梁径安抚一样的舔.弄, 事情就有点朝着变味方向去了。
时舒仰头看着车顶,呼吸微微凌乱。扣住手腕的手掌力道丝毫不减——他不总是这样,但只要这么做了,那所有给予他的甜蜜里都有疼痛的成分,分不清是疼痛多,还是甜蜜多。好像一体两面,丢失其中一个就尝不到另一个。
“我知道你生气。”
昨天那样离开,时舒自己也没想到。他闭上眼,慢慢说:“是我把事情弄这么糟的......要是一开始好好说就好了,我其实都后悔,万一真把时其峰气死了怎么办......那我就没爸爸了——我从没想过没爸爸怎么办,可昨天他气成那样,我脑子里突然就想了......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......有点不大吉利的样子......”
“我后来又想了想,其实无论怎么和时其峰说,时其峰都会这样的......”
梁径抬头,看着时舒一个人仰头闭眼念念叨叨。他拆开创口贴,给他小心贴好。
时舒睁开眼:“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。我肯定会把这件事好好解决的——”说着,语气一顿,时舒不满:“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点鼓励吗?还跟我生气......还咬我。”
——这就是他的本事。梁径想。
时舒身上有一种任何人都学不来的本事。至于这个本事到底是什么,梁径和他一起长大,至今也没琢磨明白。他只知道,只要用上这个本事,他时舒就是天底下最讲理、最有理的家伙。
梁径看着他的嘴唇,嘴角也有点破皮。他伸出拇指碰了碰,然后亲了上去。
时舒乖乖张开嘴让他亲,但他现在表达欲有点充分,和梁径亲了几秒又想讲话,梁径没让他讲,反正都是“道理”。他扣着他手腕的手压得更紧,整个人也贴了上去。时舒就晕了,忘了自己还想讲什么。
也不全是接吻。梁径的手在他的腰侧抚摸,过会又去使劲揉他屁股,这么几下,好像又有点欲求不满的样子。明明刚才车里要得那么凶,喉咙都被顶痛了,后面也处理了好一会才清理干净。
吻了不知道多久,久到时舒感觉自己嘴巴都麻了的时候,梁径总算放开他。他的视线落在他鲜红水润的唇瓣上,语气很淡:“你总是有道理,没有道理也有道理——昨天让我分清,今天让我支持你。说吧,后天让我做什么?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。”
话音落下,时舒愣住。梁径像是彻底没办法了,瞧着他的模样都有些清心寡欲。
时舒想了想,还真有,他说:“我晚上还得去那住......得住一阵子......”
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