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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成辉入狱的时候, 温焕在国外念书。
所有的一切对温泱来说已经超过了她当时年龄可以承受的了,沈宓因为受到了刺激在家里昏了过去。
当时舅舅舅妈还不错,他们帮了不少的忙。
她那时候高三都还没有念完, 除了哭和难过什么都做不好。拿手机给已经帮她补了两年多课的路轸打电话,可电话打过去却没有人接。
所有不知情觉得事发突然的长辈都来问她发生了什么, 温泱什么都不知道。她只知道事发前爸爸一直在给傅叔叔打电话。
她那时候傻得可以,不知道为什么就把傅万进当成了救命稻草,可是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根本联系不上爸爸的“朋友”,温泱想了好久去找了傅望。
傅望不学无术,大学靠着他爸塞钱给他送进了一个混日子的大学里。
温泱去找他,求他帮忙问问傅叔叔倒底是怎么一回事。
见面的地点是傅望给的地址。
他宿醉到下午才醒。
从小时候温泱就怕他、讨厌他, 每次都会躲着傅望。小时候只是凭感觉对一个人产生各种不同的情绪, 长大之后温泱就明白了他本来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坏人。
那地方像是打完仗一样, 客厅的沙发上东倒西歪了好几个人,有几个都是温泱认识的,以前也和温焕玩在一起。
傅望倚着门框听着温泱表明了来意之后, 笑了笑。
转身带着她走进了屋子里,穿过“人仰马翻”的客厅, 他踩扁易拉罐, 踩爆了地上的气球, 声响将沙发上几个人都惊醒了。
有人把温泱认出来了:“这不是焕哥他妹妹吗?”
傅望没搭理, 径直朝着楼上走去。
目的地在他的卧室。
紧闭的窗户让室内的空气紧锁在里面, 一晚上空气沉淀,床上躺着一个身上带着淤青的女生, 看着和傅望年纪差不多大。
她没穿衣服, 毯子半盖着她伤痕累累的身体。
两米的床上像是用洗衣机搅过了一样, 四周架着几台相机, 昏暗的室内红点闪烁。
傅望走到床边,一脚将床上的人踢醒:“滚。”
床上的人还有点云里雾里,不过听话的翻身下了床,捡起地上的衣服临走前打量了好几眼站在门口不愿意进去的温泱。
她局促又不安,想逃跑,但是又想知道温成辉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。
内心做着斗争的时候,她看见傅望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床边的摄像机挪了个位置。
黑色的支架才到他腰腹部,他坐在堆满衣服的沙发上,调整着摄影机的角度和数据:“过来。”
好半天她磨磨唧唧地才走了几步进来,每走一步逃跑的信念就更坚定。
“你不想让我爸爸帮忙了是吗?”
可仅仅一句话,他就将温泱的后路给堵死了。
他看见摄像机上的成像,隔着镜头注视她:“把衣服脱了,我想拍你。”
她解开衬衫的扣子,站在照相机面前,望着镜头那端将人性里的卑劣发挥到淋漓尽致的人,她不停地颤抖。
他催促着温泱继续,但光是解开上衣的扣子温泱就已经哭到了喘不过气了。耳边是正在录像的摄影机,伴随着快门的声音闪光灯也在不断亮起。
最后还是有人上楼,那人的声音让温泱抓起衣服夺门而出。
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温泱都特别讨厌拍照和镜头,她用极慢的自愈能力去一点点平息那件事情给自己带来的影响。
她妄图把这件事烂在心底,可那天那个认出她的男生把这一切都告诉了温焕。
路轸回她电话的时候,她刚和温焕打完电话,听着电话那头恨不得冲回来把傅望千刀万剐的怒吼、听见路轸关心的询问和为没有接到电话的道歉,温泱颓然地靠着墙,她说以后别联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