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……”褚肆温暖的大手抚着她的发丝,扶她坐好说。
“到了?”舒锦意回过神,掀起车帘,外面的白光倾泄而进。
褚肆带着她下马车。
戎城的一处地下通道。
郭远已经在前面等候多时。
“爷,少夫人!”
“人呢。”
“已经等在前面了。”郭远指向黄沙吹刮的一处土亭方向。
那里面,站着一条高大的黑影。
听到脚步声,他缓缓回过身看过来,瞧见舒锦意的第一眼,单膝跪下,“属下幸不辱命!”
将手中装在一起的虎符奉上。
舒锦意接过虎符,叹道:“当初几关将领偷赠我虎符,始终是没能先一步防住,我还是迟了一步。”
也就是这一步,让墨家军陷入了深渊。
“阿缄,”褚肆上前,“我又何曾不是晚了一步。”
他们空有一身本事,却防不住小人作祟,真真可笑之极。
“你我当时那种情况,依你的行为也不敢往前一步,”当时她对褚肆的看法,就算褚肆有替她防备,也会被她认为居心叵测。
或许,这就是命吧。
如果没有那一死,她和褚肆此生恐怕也是错过的。
就算那场仗胜了,一切也没有发生。
她回到皇都,他也只是在背后偷偷看着她罢了。
之后,她又折返龙安关镇守,接手父业。
孤独终老。
“主子。”
“你的任务完成了,此后,你若有什么愿想,只管去做。”舒锦意捏着虎符说:“我如今已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,我身边有他足矣。”
说着,朝褚肆看了过来。
褚肆眼神柔和了下来。
“属下生死都是主子的人,”墨悬说:“主子的家便是属下的家,属下唯一的愿想就是能够继续跟在主子的身边效命。”
“效命?”舒锦意淡笑:“我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来效命的了。”
“属下不愿走。”
“跟着我的人,多数都命丧黄泉了。”舒锦意摆摆手,“去吧。”
“属下不愿走,”墨悬跪在她面前,不愿起身,也不愿走。
舒锦意哭笑不得,“去保护你值得保护的人。”
“主子便就是那个人!”
“罢了,”褚肆拉住舒锦意的手:“就且先让他留下吧,多一人保护你,我也能放心。”
舒锦意看着他,终是点了头。
墨悬感激的朝褚肆一揖礼。
土亭外的人,面面相觑。
“阿缄。”
褚肆突然轻唤她一声。
舒锦意应声转过身来,朝着土亭外看去。
北风呼啸声突然静了下来,眼睛被沙迷住了。
舒锦意的呼吸有些偏重,然后一窒。
死盯着土亭外的那道缓慢而来的影子,她不敢眨眼。
深吸一口气,身形微晃,一只温厚的大手适时的扶了过来,将她颤抖的手紧紧握在手心里。
冷肃,挺拔,沧桑……
能在那道身影找到的,皆是熟悉又熟悉的词。
舒锦意眼中已泛起湿意,在这个人面前,她强行忍下。
和别人一样,直勾勾的看着行走过来的威严男子。
她的父亲!
还活着!
她没想到,褚肆能给她这天大的惊喜!
喜极而泣!
舒锦意强行将自己最激烈的一面压抑住,看着前面那道越走越近的高大身影。
父亲的威严,父亲的慈爱……
在心中更加的清晰。
“大将军!”
有人激动得一喊。
墨萧抬起波澜不兴的墨眸,越过层层黄沙,望进土亭之内。
时间。
一瞬的停止!
大将军啊。
这三字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