孔伷笑容满面,言道:“胜败兵家常事,何必计较一时得失。将军能够复归,显然还是看得起我们的。就凭这份情谊,也当此宴。”
于是恭请三将落座,更是亲自做陪与他们推杯换盏。
三将见孔氏二人情真,自也推拖不得。然而毕竟早有谋划,只饮了几杯便自停下。
郭太目视张燕,张燕自然明了。只做拱手,言道:“如今贼军救了吕布,只怕早晚就要发难。我几人筹划,料想我军单凭一己之力难以抗敌。”
孔伷也是停杯,不禁问道:“将军既知情势,想必也已有了应对之策了吧?”
张燕道:“不瞒太守,末将此番倒是思得一计。如今我豫州的南面,就是荆州。那里是刘表的地盘,而此人素有仁者之风。今我将不才,愿领麾下前往荆州求救。少时引得救兵前来,必破兖州兵马,解我豫州之围。”
孔伷笑道:“此计虽好,只恐往复一月之间,实在太过耽误时日了。以我之见,此番想要退去兖州合围之兵,却用不得那么麻烦。只需将我豫州此番兴兵无故发难的罪责,推给那袁绍也便是了。”
张燕踌躇道:“似如此,莫非就能轻易将敌兵退去乐么?”
孔伷捻髯笑道:“若只如此,自是不能。如今敌兵压境,若想止住战端,只怕还需将军相助。我今只需向将军借了一物,便可化解我豫州危急如是。”
张燕不解,问道:“何物?”
孔伷道:“非是其他,正是你三人的人头。”
“什么?!?”
张燕闻言震惊,而孔伷却趁这个时机直接将酒杯摔在地上。
伴随着“啪”得一声脆响,殿外早已埋伏好的伏兵赫然而显。众人各持刀剑,如今一拥齐上,竟在大殿之中直接将张燕、张白骑与郭太三人团团围住。
眼看事态如此,三将也全都震惊了。
孔伷脸色阴沉,坦然道:“如今兖州之兵,所以不退,皆因将军伤了张辽、围了吕布。麾下陷阵营诸将,亦亡魂于将军的谋划和手中。而赵季此来,无疑是要复仇。只要平息了他的怒火,我豫州围困便可自解了。”
张燕大怒,呵斥道:“好奸贼,竟要伺机谋我?试想我围吕布、创张辽、诛灭兖州众军的目的为何,若非是我,莫说你目前所在的营地。便是整个豫州,也早被那吕布夷为平地了。”
孔伷道:“我岂不知你一番劳苦,此番非你之罪。然而若不将你送去,只恐那赵季不肯退兵。想你黄巾余党自从投我,我孔氏对你一干众人却也不薄。前番你出征前也曾与我许下宏愿,便是说纵然一死也要护我豫州平安。今番虽然你并非战死沙场,却也无疑也是为了我豫州生灵而死。虽说殊途,岂非也是同归之道?将军无需担忧,你死之后。我豫州诸将,自会永远记得你的好处。你的家小,我也会好生照料如是。你且放宽心,尽管去了便好。”
一语言毕,竟让众军合围。
张燕切齿,当即拔剑出鞘道:“只可惜我这卿卿性命,还不至于落入你的手中。今番是你不仁在先,却休怪了我和你不义。”
言毕竟是呼唤张白骑与郭太,就要在席间血战突围。
只是长剑才刚刚拔了出鞘,头脑就猛然一阵昏沉。张燕惶恐,眼前意识竟变得越发模糊。下意识转头看向张白骑与郭太,竟是和自己完全一样。
张燕纵然强打精神,此时也有些站立不住。
面对众军合围,竟是孤身倚在门柱身体瑟瑟发抖起来。
孔伷见了,只轻蔑一笑道:“将军勇武,我岂不知。今番所以设了酒宴待你,你难道还不了然其中的深意么?”
张燕这才顿悟,不觉倒吸了一口冷气,呼道:“你这奸贼,竟在酒中下了毒的。”
孔伷道:“非是下毒,只是为了确保万全,酒中下了三个人份的迷药罢了。就是为了防止将军不肯就范,却让我等生出不少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