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赵季一语惊人,直接震惊了吕布与陈宫。
期间事故,明明说得已经再清楚不过,赵季竟然给出这样的回应。
抛开与吕布、陈宫二人决策上的不合,岂非有意将吕布的家人送给袁术做了人质。
试想吕布何等火爆的脾气,这哪里肯忍。
只气得一阵咳嗽,险些背过气去。
若非如今自己身体有恙,吕布当真恨不能拔出床头的佩剑,直接给了赵季一个痛快不可。
“你、你……”
吕布点指赵季,此时竟气得一句整话也都说不出来。
陈宫赶紧上前安抚,竟对吕布一阵抢救,言道:“温侯且保贵体,莫要动怒才是。”
吕布欲哭无泪,恼道:“你且如今,竟只会说些便宜话。是如这般,怎叫我动怒不得。那袁术此番分明借助结盟勒索,以我女儿作为人质。我若应允,送女去了淮南。届时他非但不需给我什么,反而从此携女要挟。要兵我当给兵,要粮我得给粮。如稍不允,必来相攻。似如此,何须等到来日。不若此时,直接让我将这兖州拱手般的奉送给他便了。”
眼看吕布震怒,赵季急忙跪倒,言道:“温侯权且休怒,且听末将把话说完了,届时再做责罚不迟。”
吕布怒道:“事已至此,你还有何话说?”
陈宫也忙劝慰道:“虎帅自归温侯,素有深谋。此番事态,他既已言明尽知,岂可明知事故却陷温侯入了险地。不如且听他说完,再作计较。”
吕布叹了口气,这才强压怒火,言道:“似如此,我就听你把话说完。”
赵季道:“事态如何,便如温侯与军师说的那样。今番若是许诺,必遭袁术制约。倘若不允,必使我兖州遭遇大祸。故而以末将看,如今还不是我们和袁术彻底闹翻的时候。只需权谋得度,既让温侯许诺了结盟,又让那袁术得不偿失岂不最好?”
吕布惊疑,问道:“如何让他得不偿失?”
赵季道:“末将闻听曾经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的时候,袁绍就与长沙太守孙坚闹翻。究其缘故,便是孙坚意外在洛阳的枯井里获得了汉室的传国玉玺,不知可有此事?”
吕布闻言一怔,点头道:“此事我有耳闻,而那孙坚也正因为此事才和袁绍闹翻。故此回归长沙的中途,竟遭荆州刘表部将黄祖暗算,殒命西归。只是这等事故,与我今番和袁术的结盟有何相关?”
赵季道:“孙坚死后,玉玺便在其子孙策手中。而孙策为求自保,如今归于袁术帐下。袁术野心勃勃,听闻已从孙策那边抢夺下了玉玺。由此玉玺在手,袁术早晚称帝。今番与温侯许亲,温侯何不借此谋利、以求权衡说辞?”
吕布闻言,越发不解。
转目看向陈宫,陈宫便问道:“不知虎帅,却当作何权谋?”
赵季道:“我闻古来受聘至成婚,日期各有定例。其中天子为一年,诸侯为半载。士大夫为一季,庶民为一月。”
吕布疑惑问道:“此事与我何干?”
赵季道:“之前我让温侯许婚,不过言诺罢了。何时送去,还要由我们做主。那袁术虽为士族仰望翘楚,为人却急功近利、好务虚名。温侯只需以玉玺说他早晚称帝,当以皇帝礼数约定婚期。那袁术闻听,必然欢喜。由此拖去一年,岂非良谋?”
吕布顿悟,但马上就又踌躇了,只道:“纵然拖延一年,可保袁术不疑。然而一年之后,又将怎样?”
赵季笑道:“一年变数,谁人知道怎样。温侯只需与那袁术先缔结了联盟,使那袁绍畏惧不敢冒进。而我兖州目下所以不宜与袁术交恶,不过方止战乱罢了。期间安抚各地,一年时间绰绰有余。一旦诸事稳定,届时到底如何,还不是温侯说了算的。”
闻听赵季所言,吕布这才顿悟。立即转怒为喜,笑道:“似如此,倒是条权宜妙计。”
言毕看向陈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