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竟是纷纷朝着那早已不堪一击的陈留城奔袭而去。
军中诸将,如今各依将令行事,列攻残垣城郭四门。
张辽打东、高顺击西、满宠侵北、程昱在南,如同风卷残云之势。只不晓得片刻,陈留四门尽被吕布大军攻破。
一番洗卷,曹兵士族无不溃败。
大军并分四面,杀上城楼。如同铁壁,竟将曹仁困顿合围。曹仁纵然死力拼杀,毕竟兵少将危。更兼久战疲惫,哪里还有余力抗衡赵季四面合围大军。
一番鏖战,纵有天人之威,也已回天乏术。
如今身边护卫尽死,只留自己一人。
吕布军四面潮涌,慢慢缩减包围。曹仁一退再退,眼看身后便是那十几丈高的城楼,此时已经无路可去。
他孤身手持染血佩剑,在夜晚的寒风中瑟瑟发抖。
赵季身在城下,却在此时发号施令止住众军,随后与曹仁道:“曹家失势,已是定局。今番陈留陷落,也已无可逆转。曹将军,你我虽然互为敌手,然而我赵季却佩服你的勇略。你是当世骁将,我不忍残害。只要诚心归降,我愿与你从此摒弃前嫌,不知将军意下如何?”
曹仁大笑道:“我为曹家将,死为曹家鬼。足下智略,天下莫敢敌者。身为兵家,我深感钦佩。然而若使我归于那吕布,却是万万不能。今日兵败,唯有一死以全节烈之名。”
言毕竟不等赵季再说,直接横剑自刎。死尸顺势坠下城楼,气绝身亡。
眼看曹仁如此,赵季不禁一声叹息。心中又念他的勇烈,便令军卒对他尸身予以厚葬。
随军顺势杀入城内,便将曹氏掌握的陈留城收入囊中。至此兖州诸地,尽归吕布军中所有,自然不在话下。
诸事平定,赵季便要入城。
恰逢此时,荀攸也自重伤来见。就此跪倒在城门口,拜迎赵季。
赵季但见荀攸之面,立即屏退左右。只让他们先行入城,配合大军安抚百姓。
众军不疑,便入城去。
眼看身边没了旁人,赵季便居高临下的再度看向荀攸,直接像是换了个人。
荀攸窥见赵季模样,心中惶恐暗生。不觉瑟瑟战栗,一时不知所言。
赵季望着此时跪在地上的荀攸,只一声不屑般的冷笑,便道:“今番袭得陈留,尽得兖州全土。皆赖荀军师鼎力相助,赵季在此且多谢过了。”
言毕竟不等荀攸说话,直接拔剑出鞘。
荀攸身子一震,再看身体竟被赵季一剑穿胸,不觉惊呼道:“我助将军,将军何故失信?”
赵季冷冷道:“你道我是何人,不知你颍川士族手段。曾经曹操在日,你等便倚仗家族势力,大肆盘剥。岂不知尊卑自有分明,偏偏你们士族却要独占鳌头。曹操权谋,只在你等中间寻求平衡之道。我赵季却不似他,容不得你一介豪绅在我眼皮子底下肆意乱来。”
闻听赵季所言,荀攸这才顿悟,言道:“原来你一番谋计,看似是为了夺取陈留、覆灭曹家,实则却是为了谋我颍川士族的?”
赵季冷哼一声,不屑道:“曹家纵然是我劲敌,毕竟做事还算磊落。不似尔等奸诈,巧取投机、强凌霸弱。天下士族百家,数你颍川势大、最无节制。若将你留在军中,便如蛀虫一般,日后令我难免会有如今日曹家之祸。”
荀攸切齿,愤恨道:“事到如今,只怪我早间没看穿了你,竟道你是好人。只是你杀我是小,却与我颍川士族从此为敌。我家族知我死讯,必然寻你复仇。届时整个天下,且看哪里还是你的容身之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