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。
她又转回眸子,看了看自己的手,指骨分明,苍白更胜花色。
从前大家都说她是青峰镇上最顽强的孩子,每日风吹雨打,仍旧生机勃勃,直到后来的那场大雨,她险险留下半条命,却再没了那样的生气。
若不是周钰烈将她带来这里将养着,或许此刻,她便如那凋零残花,彻底衰败下去了。
房门被敲响几声。
南姜收回神思,放下水杯,赤着足下床开门。
陈姨站在门外,笑着同她道:“小姐,该用早饭了。”
南姜轻轻应了声好。
陈姨看见她没有穿鞋,皱起眉头温和问:“小姐,怎么又光着脚呢?”
南姜垂下眼:“忘记了,我去穿上鞋。”
“小姐,等一下。”陈姨伸出手,“这是少爷刚刚送过来的。”
南姜默默看了片刻,才将那根红绳拿起来。
陈姨知道这是南姜的贴身物件,从不轻易取下的,便问道:“需要我帮您戴上吗?”
“不用了。”南姜蜷起手指,将绳链握入手心。
陈姨没有再多问:“那小姐先换衣服,穿上鞋子,我去准备早餐。”
“辛苦陈姨了。”她拾起一点笑意,嗓音也是温软的。
陈姨笑笑,转身下楼去了。
南姜摊开掌心,看看手中的红绳,低低喃语:“周钰烈,你怕什么呢?”
早饭过后,陈姨出来收拾餐桌,看到南姜换了鞋子准备出门。
她今日穿了条白底绿花的方领连衣裙,长发用一根木簪挽起,露出纤薄的肩,细白的颈,身形好似雨后一枝含苞待放的绿栀子花。
小高跟凉鞋的绑带悬悬勾在她腕骨,未等她直起身来,便已在白肤上压出一道浅浅的红痕。
脆弱如玉,太过容易沾染。
“小姐,您要出去吗?”陈姨问,她记得今天并不是南姜去学画的日子。
“嗯,我去找阿烈。”南姜已经推开半扇门。
陈姨张张嘴,欲言又止。
南姜注意到她的神色,她侧过脸,柔声问:“陈姨,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吗?”
陈姨默了几秒钟,才道:“昨晚我看见少爷带了几个朋友到他那边,这会儿,或许还没走。”
南姜琥珀似的眸子顿了顿:“有薛晚盈,是吗?”
陈姨点了点头。
她垂下眼,思考片刻,浅笑道:“没关系,我去去便回。”
周钰烈的住处与这座小楼的距离很近,中间只连着一条走廊。
南姜从小楼的侧门出,不过几步就能走到他那端,只是那一端的侧门,是锁着的。
南姜绕到正门口,厅门虚掩着,她伸手推开,里面并没有人。偌大的空间,寂静得有些可怕。
周钰烈的卧室在三楼,南姜沿着楼梯慢慢向上,走到三楼楼梯口,她听见了女孩儿的笑声。
“阿烈,我也要去美国读书。”
声音是从卧室方向传出来的,南姜的脚步顿住。
等了片刻,熟悉的嗓音响起,懒懒散散的,带了些不耐烦。
“别跟着我。”
南姜不自觉攥紧手中绳链。
“我就要跟。”女孩儿不服气,声音里却含着点软意,像撒娇,可又不敢明目张胆。
小圆牌硌得手心有些发痛,南姜听见周钰烈嗤笑一声。
“如果你不怕被卖掉,那就跟。”冷漠的嗓音,阴郁更甚昨夜暴雨。
随后是一阵沉默。
“哎呦薛大小姐,你可别闹了,他什么脾气,你又不是不知道,疯子一个,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。”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,南姜隐约识得,他是周钰烈的发小之一,同她见过一两次面,叫什么名字,不记得了。
蜷起的指尖松了松,她继续向前走去。
卧室中。
窗帘撩开一角,日光流泻,房间里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