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槿安走到娘亲身边,转身面对众人,“也别吵了,既然咱们自己人管不了,就让县令大人管吧,总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。”
“宋槿安,你这是要打我宋家的脸啊!”一个族老激动地拐棍撞地,撞的哐哐直响。
“自己教不好,放出去犯事儿了总有人替你教。有这个时间骂宋槿安,你们不如想想怎么好好教导后辈遵纪守法做个良民。”
宋子安靠在嫂嫂身边,看着屋子里的这些人,突然之间,他觉得外面的人一点都不可怕了。
宋槿安冷眼看着,这些人,心里只有他们的面子里子,他弟弟站在这里这么久,都无人问过他是否安好,有没有受到惊吓着凉生病,罢了。
屋里陷入僵局,宋槿安心冷,这时候,小丫头进来报,“孟县令来拜访。”
什么?县令大人来了?
林栖大声道,“是不是来跟我谈修码头的事儿?我看这里不是久待的地方,都要除族了,花那许多银子修码头干什么?我家以后搬走了也用不上几回。”
“还是先把孟县令请进来,别失礼。”
夫妻俩前后脚出门,宋子安赶紧跟着哥哥嫂嫂走了,宋成目光紧紧地盯着宋刘氏,“修什么码头?”
宋刘氏心里有些虚,强撑着道,“我说了,我家是大郎和我儿媳当家,有事儿问他们去。”
曾氏着急道,“会不会是来说宋二婶下牢狱的事吧?槿安家的和孟县令家小姐关系那样好。”
早知道,还不如早早处理了王招娣那个祸害,得罪这许多人,惹来这许多事。
宋二父子俩茫然地左看右看,不知道几个族老在商议什么事。
桃源县有桃溪,早几年县里的路还没修完的时候,就听说县令大人想征召劳役淘河道,后头地主老爷们无人肯再出钱,这时候就没了后文。
那时候宋槿安的爹还在,为码头的事情专门跟他们说过,他们村离县里近,如果要修码头,他们宋家凑钱也要去码头占一个商铺。以后靠着码头,无论是行商还是做苦力,总归大伙也能多个出路。
好些年不提了,现在又提起来,难道有人肯出钱了吗?槿安家的妇人是个不缺银子的,要是她出银子掺一脚,那他们宋家,是不是能占个先机?
这时候,无人再关心宋王氏母子俩是不是要下牢狱,他们只想知道,码头是怎么一回事。
宋刘氏也不蠢,如何看不出他们小心思,无论他们如何吹捧探问,她推说一概不知。再说了,就算她知道也不会说。
有儿子儿媳撑腰,她现在也不怕外头那些话,她忍不住想撵人,这些厚脸皮的,就跟听不懂一般,死赖着不走。